这姑娘圆圆的脸，肤白皙，不够惊艳，细看却带着几分可，看到白苏时目光猛然一亮，直如见到鲜肉的饿狼般扑了过来，明明年岁不大，说话时语气却十分老成，挽着他的臂弯笑：“小公，看着面生呢，想必是一次来我们冷香楼吧，哎呦，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你门打听打听，在这繁城里谁不知我们冷香楼的名……”

正门中央悬着一块木质泥金匾额，上面题写着“冷香楼”三个柳字，字利秀，骨力遒劲，风韵却是不俗，说不定是哪位书法大家几碗迷汤去，失了神智，然后提笔书写的也未可知。

黑夜如墨，初更过后，街上行人明显减少，繁城褪去了它白日的繁华与喧嚣，渐渐显古朴厚重的一面，横卧在月清辉之中，静静沉睡。

神，乖巧地离开了。

绘着十里芳草图的纸扇唰得一声被打开，白苏兴冲冲地看着镜里白衣若雪的少年，似模似样地执扇挥动两，勾个笑，得意地问剑舞：“怎么样，是不是风度翩翩潇洒邪魅？”

“嗯。”白苏颔首，欣然赞同，然后歪着，状似天真地问：“包括我皇兄吗？”说完不等剑舞回答，直接往楼里走，刚一靠近，就有穿红着绿描眉画目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拉着白苏的胳膊就往里面带。

终于不用再受胭脂粉的荼毒，不用再穿繁复华丽的女装，好不容易穿上男装的白苏本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一个劲，几乎动到泪盈眶，这种幸福谁！能！懂！

“这么厉害？”白苏起了好奇心，遂在一楼大厅找了个位坐，又扔了锭碎银，让公上了些酒菜，然后便在折扇的遮掩，打量起四周的嫖客来，能来到这

剑舞纹丝不动，敷衍至极地嗯了一声，想了想警告：“注意你的份，不要了脚。”

她一凑近，白苏便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嚏，忙拿着手帕掩住鼻，往四周梭巡了几，个稚气的笑容来问：“竟这样闹，每日都是如此吗？”

圆脸姑娘掩而笑，帕一挥，朝白苏抛了个媚，“那能啊，也算你赶巧，今儿是楼里花魁场献艺的日，说起柳，莫说是平百姓，就连权贵官老爷们也常来捧她的场呢。”

白苏一个鲤鱼打从床上坐起，来到窗边轻轻敲击三，片刻之后，剑舞翻跃了来，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裹扔给白苏，然后径直坐到桌边喝茶。

而有一个地方，却正与周围静谧的夜相悖，此时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穿着暴的姑娘们站在门前，笑语盈盈声连连，倒真是闹非常。

白苏打开包裹，果然看到昨晚自己提到的男装，心呼雀跃，喜滋滋地捧到屏风后换上，月白广袖长衫搭浅蓝宽腰带，衣领和袖摆间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腰边缀着一黛蓝绣兰草的荷包，因年龄较小，尚未及冠，只用一方天青逍遥巾松松地束起一半青丝，散于脑后。

“冷香楼？为什么不是怡红院呢？”白苏微仰，只见前这栋三层小楼虽矗立在深巷之中，却不见半陈旧，门前窗外缀着纱幔，亦或摆放着几盆花草。

听了白苏语气里的失望，剑舞神复杂地看了他一，语气嫌恶地评了一句：“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