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声音小得钟关白听不见:“改成什么?”
“他是不知……”钟关白看那份回忆录的时候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愤怒失望,即便理智上知贺音徐什么都不知,仍旧意难平,即刻便要去找贺音徐,“那他今天就得知。”
陆早秋也比较喜来这里,他对没有什么好,在这里唯一的好就是看钟关白吃。
贺音徐知如果是贺玉楼的话,听了这事肯定是会生气的,但是贺玉楼从不动手摔东西,贺玉楼生起气来,会花很多时间跟他讲理,然后让他自己待着把错误想清楚。
贺音徐被吓了一大。
贺音徐低,像小学生承认错误那样说:“……电玩室。”
待房只剩了他们两人,陆早秋转过钟关白的,迫使他看着自己:“阿白,现在与当年已经不同。况且,他确实不知那些事,你不能怪他。”
小笼极薄,一筷夹起来便能觉到里面裹着的汤汁在动。
“不是……”贺音徐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告诉钟关白自己真的了一件很糟糕的事,“钟老师,父亲这些天一直住在温先生那里,没有回来过。所以……我这些天很排斥练琴。”
贺音徐一听“回家”二字,便闷声:“我不想回去。”
钟关白觉得不是大事,便指示:“那你正好吃完饭回去练,以后每天多练两个小时,补回来。”
贺音徐又迟疑了一阵,才继续说:“……可是,家里已经没有琴了。因为排斥……前两天,我找了一家装修公司,刷父亲的卡让他们把琴房改成……”
善良的钟老师拿一颗定心:“小贺同学,这是跟陆首席来,不是跟我,所以你放心吃,够,不会被抵在这里给人洗盘。”
蟹粉小笼包来,这是钟关白来此必,一来就要吃,等不得。
钟关白其实脾气并不太坏,尤其是对小朋友,可他听了贺音徐的话,愣了两秒,突然就站起来摔了筷。
钟关白前一刻还在开玩笑,他没想到一刻钟关白就会生气,更没想到钟关白生起气来这么可怕。
钟关白曾像一只深山老妖似的评价:咬一,再之,有如天地华。而华的量,他并不想知。
陆早秋站起来,把钟关白拉到自己臂弯,声音低沉冷静:“阿白,不许动手。”
“小贺同学,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我和你陆老师还有大人的事要。”钟关白摆一副成年人的嘴脸,其实哪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想支开小朋友和陆早秋单独谈一谈成年人的恋罢了。
那本不像钟关白平时的样。
镶了金边的桃木筷砸在桌边,摔到地上,发几声脆响。
“小贺,我和阿白需要一时间。”陆早秋对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贺音徐说完,便叫了服务生带贺音徐去另一个包厢。
钟关白仍盯着贺音徐,对陆早秋说:“他稍微有不满意就可以这样的事,却不知老师与贺先生当年为了保住一架钢琴付了多大代价,他……他哪里像个弹琴的人……”钟关白气得说不话。
上了菜,钟关白吃了一会儿,抬起看见吃相优雅的陆早秋和乖巧听话的贺音徐,突然有种自己老婆孩都有了,人生圆满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