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

电台里女主播的声音继续传来：“……刚才是节选的两小段斗琴音乐。现在，让我们开通交线，如果正在收听广播的您也听过这次斗琴，如果您也音乐，分享，那么，迎您拨打我们的交线，与其他听众一起分享您的音乐受。在节目的最后，我们将取一位幸运的来电听众，赠送神秘大礼――”

女主播：“您认为如何呢？”

司机大叔又叹：“不过他这两年就不争气，我跟您说，这啊，就跟那课文似的，多浪费啊，白学那么多年了，得亏他不是我儿，要不我非得揍死他不可。”他叹完，又习惯地反问一句，“您说说，是不是？”

“能听到、能听到。免贵姓欧。”

司机大叔以“孺可教”的神看了一钟关白：“像你这么肯听过来人说话的年轻人，不多了，真不多了。”

钟关白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是，是，您说的是。”

欧女士：“我特别喜。我是一名音乐教师，除了自己看，还在音乐课上放了这个视频。我个人建议多开展这样的活动，有利于陶冶……”

钟关白：“……那个，师傅，要不咱们把广播关了吧。”

女主播：“好的，现在是手机尾号为9077的听众朋友，您能听到我吗？请问您贵姓？”

欧女士：“都弹得不错。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当然是钟关白更胜一筹，不过贺音徐才十几岁，有的是机会……”

司机大叔是地北京人，上就跟平时载客的时候一样，自顾自地同乘客聊起来了：“我平时也不听娱乐新闻，不过我跟您说啊，这个叫钟关白的，还行。我闺女也学钢琴，也不是专业的，就一个好吧，特喜他，早几年就老拉着我一起看他比赛的视频啥的。我一看，小伙琴是弹得好，形象也不错。你看现在的小年轻，那一个个的，都瘦得跟竹竿儿似的，脸画成妖鬼怪，我也不认识几个，就他看起来还健健康康有肉。您说说，这些公众人，是不是也该给年轻人树立一个正面榜样？”

司机大叔看一着罩的钟关白，说：“不影响您吧？”

钟关白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罩，确认得很严实了，才附和：“……是，是……得亏他不是您儿。”

司机大叔自己觉跟钟关白已经聊熟了，大大咧咧劝：“别介，咱们一块儿听听别人怎么说呗。”

女主播：“非常谢这位欧女士的来电，节目时间有限，让我们再听听其他听众的分享。好，面是手机尾号为8462的听众朋友。请问您怎么称呼？”

钟关白摆手：“没事，您随意。”

欧女士：“看了、看了。”

主播的声音从扬声里传来，“前辈与后辈，两位相差十一岁的天才钢琴家，都选了一曲，不同的版本，不同的，似乎也代表着不同的人生阶段与领悟……”

女主播：“那您觉得这场比赛谁弹得更好一些呢？”

钟关白余光发现本要换台的司机大叔收回了手。

女主播：“欧女士您好，请问您看了钟关白与贺音徐的斗琴视频吗？”

“我姓王。”王先生还没等女主播回答便说，“我觉得这种节目就不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