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齐修约了康岐安、怀旻去探病——这时候他已好得差不多了。

康岐安并不是想招来同，尴尬地咳了一声，说:“没别的意思。认识许久，相互了解一。”

李行致悄悄瞟一怀旻，想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闭了嘴。

送走人，这二人又接着瞎扯到字画上去，李行致邀怀旻看他的藏品。

“呀！今日便是上巳节！差约失信于姑娘！多谢提醒！”李行致赶忙屋收拾好门。

康岐安坐在桌边喝茶，李行致不时挑到他可能会喜的，兴冲冲就拿去给他看。但多数时是在书桌旁与怀旻一同品评。

不知不觉，跟了大半路，快到怀旻家了，康岐安回过神，觉得有突兀。

怀旻望过去，同里夹杂着怀疑，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肩。

怀旻自觉主动转了话，关心起李行致病来，一阵嘘寒问，谈吐气度如三月风拂面。

旅人扬鞭策，快意驰骋，贪婪好景，誓要“一日看尽长安花”，直叫花羞人疲。月华冷光凝，蔽，莹莹。

悲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千里共婵娟难，珍惜前人易。

康岐安提醒他:“难得歇一歇。”这也是说给自己的。

怀旻心想，金屏儿果然好大名气，康岐安也认识她。或者大概也是经由李行致？怀旻想起自己是如何认识她的。

怀旻低想了想，用沉重但镇静的语气解释原由，“我娘病膏肓时就想看一次河灯，天不遂人愿，终是没看成。”

瘦柳莺啼，缠绵悱恻；停花蜜，极尽甘怡。香逐波去，从夜梦洄。

“你若想看河灯，我陪你去。”康岐安声音不低，怀旻意识心虚，打量周边是否有人注意。

“我娘生我难产，没了。十岁那年，我爹将哥哥、妹妹与我皆寄人篱，听说二娘没过多久也回了娘家。自此，鲜少见过我爹，再未见过兄妹。”

夜来风凉，及时加衣。不是唠叨，是总有人记不得。这日，李行致就病了。说重也不重，但也浑发躺了三天。

“抱歉……”

康岐安撞了撞怀旻手臂，怀旻收回追着李行致背影沉思的视线。

康岐安临行前提醒他:“你既好得差不多了，何不应约前去邀金屏儿放河灯？”

康岐安再怼，施齐修调和:“我等皆不靠家世立，休得提它。平日该如何便如何。”

了门，李行致着便衣，人正替他束发。康岐安揶揄他装模作样。

“你二人投机，慢慢聊，我得告辞了。”施齐修起告别。众人贴他繁忙，并不多作挽留。

“我并不想看。”怀旻直言拒绝。

“非也。知府大人与嵇公，诗礼之家，见你也就罢了，见他二人怎可礼数不周？”

踏归来，意兴阑珊，将息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随手一提就是不开的那一壶。

光阴匆匆，已日薄西山，客将别主。

“无妨。”

怀旻也觉得有突兀，所以礼节请他喝茶。

怀旻看得认真，不大注意到康岐安里有醋。兴至时开怀大笑，与李行致谈阔论。两人并肩而立，言谈举止亲密无间。

37

康岐安为了调节气氛，说了个比他惨的。

云`雨巫山。

“嗯。”怀旻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