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人意料,李行致上前,恳切地握住他的手。见他如此,怀旻更懵了,只能任他一双带着薄汗的手抓着。
就在康岐安、李行致二人到之前,怀旻问施齐修:“既是生死之交,为何鲜少听先父提起过?也并无多少往来?”
前尘旧事与目的烂账如一桶泔,什么味都混在一起,熏得人晕。这泔若要往上泼,怀旻绝对反应不过来,躲也躲不得,只有挨淋的份。
施齐修同他解释:“将军能征善战,少年成名。朝中有人妒贤嫉能,风言风语层不穷。直至禄河一役,前线对峙数月,兵疲粮尽。奸佞更是借此机会挑拨离间,使将军逐渐失信于君。其实当时姑父与将军并不熟识……但你父亲的为人你是知的,看不过意,便逾矩为其正言,最后才得以亲自押送粮草救急。至于鲜少提起,这是后来……”
一只燕飞来,衔落在地上的树枝。康岐安想将捡起的递给它,这啾啾的燕就盯着树枝,直奔他手边去。刚到面前,康岐安伸手就要摸一把,想家燕该是不怕人的。结果那燕一见盖过来的大手,吓得魂飞魄散,树枝也不要了,丢盔弃甲宛若逃兵,在空中连翻了几个,差跌在地上,爪一蹬逆转方向“唰”地一窜上屋檐,躲在梁后面。
“……这是怎么?”施齐修不知昨夜三人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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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着影,别人就看不见似的。康岐安腹诽,也跟着往里去。
“不必如此,是我未先言明,有错在先。”怀旻不明就里,只能接着前言说客气话。趁此时,速速瞟一康岐安,见他正偏着脑袋打量屋檐的燕,置之度外。
既是近友,就不拘于礼数,施齐修与李行致抬脚先行,怀旻跟在后面,晃看见地上斜斜落着的影。
康岐安只得把树枝放回原地,心想这小畜生真不给面。起跟上时,看见走在前面的怀旻捂着嘴,影抖一抖地了屋。
就算不留,起码说得委婉些……
“小误会,闹别扭而已。治平,可否先让我等门?”康岐安随手捡起一条树枝,那是燕筑巢时一不小心落来的。
比看见不久前才一同行罢苟且之事的康岐安还紧张,还尴尬。
“啧,看我……去再说。”施齐修将人往里请。
“我已明白前因后果……昨日是我冒昧,恳请嵇兄谅解。”语毕,他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怀旻将记得起的鬼神在心里一个接一个地拜,只愿这二人嘴巴积德,给自己在表哥这儿留一片净土。
姑父乃生死之交,其康岐安受将军所托,三年来殚竭虑,收集证据。姑父能够平冤昭雪,最该谢的不是我,是他。”
说至此,施齐修发现那二人到了,便先领了怀旻去迎。
怀旻未跟康岐安摊明过世,本以为他见了自己会惊讶,结果没怎么看来。倒是自己瞟见李行致,紧张、尴尬。
康岐安对事拿分寸的力度自己熟悉,好坏心里有准备。李行致则不然,两人相的时日毕竟不长,且不说交心,台面上的东西都还没理清楚几件过。
康岐安看不惯李行致握手太熟络,心里不舒服但又不好发作,索偏过,事不关己挂起,叫怀旻自己理解“前因后果”大是自己添油加醋瞎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