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再巧别致些,怀旻将每一样都亲手题字上去。一手王右军的行楷仿得神化,多少中羞涩,买不起金银珠宝的穷酸文人,为表“才”二字,争相上门。
礼轻意重,妄博人一笑。
这羞怯的娘便是未来的媳妇,怀旻认定了如此,转回神,看见喜堂红烛,贺礼堆了一大桌。
怀旻大喜,迫不及待地挑起盖。
活招牌明晃晃地一放,将夸自己香粉的字句嵌在调笑的话里,人生得又漂亮,如何不讨喜?
妇人将面脂在手背开了一闻,果然脂膏香,又打量怀旻一,的确也是一难得的好。笑着指了几样,“这几样,劳小老板替我包了。你往后讨媳妇的事儿啊不必担心,小老板好样貌又会生意,我替你张罗姑娘!”
新娘盖了喜帕就在新房里等他,众人推推攘攘将他送了去。想起那娘,怀旻心都要化了,这样好的姑娘真能嫁与自己?
一时间,新郎官比新娘还紧张,一步一步挪到跟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娘?”
康岐安是个商人,但力气极大。虽不是浑肌肉遍布,血脉张,但一钢筋铁骨亦有如武夫。折腾年仅十七的怀旻就如同逗小鸡崽,轻轻松松提过来翻过去。
来此两个月,生意越发好,虽比不上老牌的胭脂铺,不过也算混了名堂。
“`宵一刻值千金,切莫浪费。”他这样说。
疼得龇牙咧嘴,愣是
怀旻看着那近在前的脸,不觉怪异可笑,只是一昧发抖,脸煞白。
康岐安听不见一般,不多时扒净了两人的衣,红烛映照,通端详一遍。
己的几个小样,磨泡许久宋老汉方答应了。
“啊!”怀旻吓得跌坐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新娘”,都捋不直,“你……你……你……”
怀旻记起来,这不是新房,这是永乐苑,这是初见康岐安时。
白日里同那妇人提起讨媳妇的事,怀旻想,待万事都了了,是否该存老婆本,讨个媳妇过日?
他是醉了酒的,怀旻意识到。
“不……我求你……放开我……”怀旻牙关打颤,似见了恶鬼,但求活命。
几近绝望。
康岐安掀开盖,上别着金钗玉簪,煞是怪异,又一提裙摆,走过来一把扛起怀旻,温柔地放回床上。
躺在床上望月亮,那皎白的月光中,隐隐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罥烟柳叶眉并杏目秋波,鹅脸,飞红颊,丹唇不亦是菡萏。
醒过来!不要这个梦!怀旻疯狂地呼喊着,但怎么也醒不过来,兴许是白日里太累了,此时睡得太沉。
“嗯。”喜帕,新娘低低应了一声,那声音甜如杏,夹一酸,嗓都被汁得舒服极了。
“哟,提前谢谢您了!往后托您了媒,我这儿的东西您成本价只拿就是!”一说一个笑脸,说什么应什么。怀旻那一套永乐苑中陪客的法,变通了,什么生意不是一样用呢?
“我要不是这个糊,早就不了。”怀旻说着用细挑给妇人手上挑了一,“您看看,我这一,就是日日这些脂粉香膏给熏闷来的!生怕往后找媳妇都难!”
四肢都不再听使唤,如鱼肉在俎,任他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