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埋在哪儿？”埋字说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咬准了字音，总觉还说错了字。

“我会对你好的。”陆柯宗柔蜜意与他盟誓。

一坐在原地乱了心神，前兀自发黑，怔怔地远眺天边，直到太阳落了坡才被人找到，搀了回去。

这些日来，陆柯宗与他相得多了，原先的花样变得越发不留。脱了衣衫，上就没一寸白净的好，什么痕迹都有。

心里骂骂咧咧，只盼他娶了婆娘也无后！

月末，康岐安提前回来了，顺带回来的是他拿宛北五个引岸的消息。消息一传开，皆云康岐安本事通天，宛北引岸块块是肉，他康岐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动辄竟能够拿五个。能拿引岸，盐引也自不用说，这一向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发。自此康号要多多少盐引尚不言，单说这些引岸，康岐安就这一年半载便在省里也数得名号了。

时至今日他仍会觉得沐浴天恩，怀上苍吗？陆柯宗忽然想到，怀旻可曾恨过自己的名字，把一生的好都占尽了，害得他自己没有一分好可占。

鸨公胡诌，“城外东山坡的乱坟岗，就地埋了，也没立碑，谁记得清楚？。”胡诌完了，生意还是要的。“康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近日又来了几个，与当年怀旻都是一样的年纪，择个新的，宽宽，也就很快忘了。”

人人心里对诸事评判皆不同，谁又能清楚明白地规定什么叫好？能在恩未失前享尽荣华富贵叫好，能在被扫地门时有衣蔽有钱糊叫好，能苟延残活命叫好。怀旻觉得这都叫好，三年前他就开始为自己以后可能遇到的每一种人生预备。

似觉得一日不如一日，了冬又将要开，风寒害了好几次

他要苟延残，要叫这天知，人不是没了天恩便不可活。

陆柯宗虽然比自己大两岁，但心底里还是个孩，得了称心的玩便不释手。总有一种错觉，玉温香一辈都是玉温香，纵几十年风霜雨雪后，也能慕如初。

康岐安才回来那日，连家也没回就只去了永乐苑，鸨公言病故二字，把他说得晕转向，懵在原地。

怀旻鲜少门，就怕遇见旧客，若是发现他这个死了的忽然活过来了，算个什么事？到时候免不了言蜚语，没准陆柯宗就会被牵扯去。

怪不得就要和自己断得净净，原是要洗净往事，怕飞黄腾达时免得被坏了名声断了财路。呸！抠门玩意儿，银从此雨一样落他康家大宅，就二百两打发了老相好！

怀旻听了只是哼哼两声应了，心里并不在意这样的话。

陆柯宗抱起他，又去了榻，给他腰垫了小枕。又是耳鬓厮磨又是柔蜜意，共赴云`雨，鱼之。

。德怀天。

坡的乱坟岗。一坟包看遍，有几十新坟，但看不哪个是最新的。

完事了盖了衣服便抱着怀旻睡着了，叫不醒也不撒手。

9

怀旻时不时听见人说康岐安怎么怎么发达了，心中计较自己那一包细底放着的二百两银票。

陆柯宗说好了不来的日就和人偶尔去城郊，找一僻静的山谷，游一游山，这就算过门了，也不至于闷坏。

康岐安嫌恶地摆摆手，恍恍惚惚地去了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