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里一躲，手袖里，三两系好衣带，一气呵成。火烧到眉，没时间想了，再把衣裹严实些，堆上满脸讨好的笑。

挑小厮还在的时候说，明显要给自己难堪。怀旻把这很不是滋味的话嚼了三遍，是吞了去。

想着这些事，没注意从二楼厢房来个人，已经走到了楼梯。

康岐安不动如山，只说自己今天有几句话要当面同他讲，他能不能接客，不重要。

“康老爷看得起我，找我说话。昨日才梦见您来了，今儿就见着真人，多巧。”重新掀开门风万种往门框边一靠，刚好对上来人的面孔。

这间厢房窗正好对着怀旻的房门，康岐安在这儿坐到了酉时，开着窗听曲，白花花的银般响，一声都没往耳朵里。

鸨公再三说那边是贵客，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就算完事儿了今日也没办法再接一遭。找了一百个理由，就想劝走这尊佛。

康岐安没理他，了门，径直走到桌边坐。手边就是两只打翻了的杯，酒顺着桌边一滴滴落，洒了一地。那香气满屋乱窜，直往鼻里钻。

康岐安自己的手，扫了他一，说：“难得裹得这样严实，往日一层纱都能死你。”

鸨公见他没力见，赶紧送了跟前的客过去打圆场，“怀旻！康老爷有话跟你讲，讲了便要走，别耽误功夫！”

再说康岐安这边，挑准了时机一般，捡着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说怀旻在接客，叫了弹曲儿的，坐在厢房里黑着脸等。

坏了坏了，这只有自己攒钱赎了。

时候是个？

小厮得了，瞧着气氛赶紧匆匆忙忙地收拾。

“瞧这没力见的，康老爷来说话，快来把这儿收拾了！”怀旻知会使小厮先照顾这里。

3

好容易等到怀旻送客，远远就瞧见他随意披了衣衫，一都没能盖全，靠着门框站都站不稳，就端着一脸温柔似的笑容，目送恩客离开。

怀旻笑着靠在门边，心里盘算这一的痕迹多久消得了。陆公玩够了走得也还算潇洒，想必先前允的赎都是哄劝他的话，抚台大人的儿若是养个小倌在别苑，陆家人门都抬不起。

“这些人笨手笨脚，不能照顾周全，康老爷见谅。”怀旻此时摇不动他那纤纤细腰，只能尽力规规矩矩地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摆一脸谄媚相。

“今日不堪，怕康老爷瞧见不喜，再见不着了怎么办？”脸比天厚，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夸挥掌的人孔武有力。打得好，打得妙。

怀旻心里顿时漏了一拍，仔仔细细找遍了门的方向，最后侧一看，见人是从楼梯走过来的。

小厮听见当没听见，收拾净了逃也似的去，顺手还带上了门。

没了支撑，怀旻发，移了两步撑着桌坐。

扫了一房间，床铺乱得不成样，小厮当没看见，反正说话也说不到床上。空气中除了酒的味，还隐隐夹杂着一后独特的气味。怀旻刚刚站过的地方，有黏腻的白浊滴落的痕迹。所有的细节都在宣告、重现，在不久之前这间屋里曾发生过

康岐安说是来说话的，可此时一句话也不说，怀旻现在就是把七窍玲珑心再多开一窍，也不见得能化解凝固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