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一个人走在林荫上，拿手机满满都是电话、微信，他的五个小夫君，一个都不少。

债欠得太多，是孽。

赵云岭把少时伤害他的人以一种最卑微最无助的姿态呈现在他前，任他鱼肉，说左右生死都不为过。

“三哥，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樊季心里一阵阵难受，他给不了，可他打心儿里盼着赵云岭好、盼着段三哥好。

“樊主任，什么狗屁我是大医生？不许去，反了他们丫了，老替你推了。”

只有齐扬能冷静、能给他几个小时让他了一桩事。

樊季不说话了，听着段三儿骂了一声。

“哥，咱爸在家等咱回去吃饭呢。”

齐扬先跑过来，搂住他不松手。

“演，今晚不回。”

天黑的时候，樊季从租车上来就看见除了林二，他爸小院儿门人齐了。几双睛刮得他浑不自在。他直在车上坐了半天，百爪挠心地难受，这会儿谁惹他他跟谁急。

“叔叔......扬扬给你了新玩，你要不来拿，我明天送你办公室去。”

樊季有儿激动，攥了攥拳又问：“现在个孩不犯法，而且也不是就找不着能过一辈的人，三哥，您别糊涂。”

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段三儿自嘲地笑：“我？我他妈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吃一顿是一顿，看上谁就玩儿玩儿。”

这份，他承受不起，也还不上……

“怎么样？吃得好睡得好天天想谁谁。”

没过多会儿樊季就来了，表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他看了看段三儿说：“三哥，都小时候的事儿了，我没想怎么着了，您......您给我个面。”他想说让赵哥给他个，说不。

段南城眯起，冒了几烟，一笑：“行，听你的，你可真好心儿，也够傻的。”他转儿对满大汉哆哆嗦嗦的李公说：“樊主任好心儿，可你记着，以后你们家要想办事儿，有姓陆的就甭想成。”

一路上，段南城车开得很快，不用再戏，他对樊季的态度又冷来。

车之前，段三哥跟他说了一句话：“樊季，你他妈就是一不识抬举的傻，好自为之吧。”

车上他拿手机打字：“等我，也告诉他们，我几个小时就回我爸那儿。”发送，给齐扬。

樊季一条条地看着，见着不远他熟悉的两辆车就停在那儿，车门打开，来仨男，他突然发式地一吼嗓，大步往学校外边儿跑，打上车。

樊季一张嘴，说话声儿有儿哑：“三哥，赵哥.....最近怎么样？”

“宝儿，说好了晚上回我那儿的，我要闹了。”

樊季忍不住摸摸他发安：“扬扬。”他竟然有儿不敢去跟他们对视，

能是他们的。好，就当贡了，陆明峰一个外姓人他不在乎，可他们家以后的路呢？现在就等着那个叫樊季的卖屁的男的说一句话。

段南城大笑着说扯，他语气突然认真：“我们家到我这就他妈算了，我段南城命好，找对了兄弟，风风光光大半辈了，保不齐以后还能风光去。可到这儿了，就到这儿了，我们家祖坟不该有这青烟儿，老也不会个崽，回给我们太爷添乱。”

他和段南城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他相信如果没有赵云岭，他会让段三儿直接顺窗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