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角落里的,是一只乌黑的小鸟。他的个只到易安歌膝盖,双脚被盖在柔的羽之,看不清是站着还是蹲着,一双羽翼张开,无力地垂在两侧。也不知他是伤到了哪里,通黑的羽上全是血。
小景嵘似乎察觉到了有人过来,浑僵地站在那里,没有一步动作。这跟之前他活泛的格严重反差,为被他缠着的大人,易安歌心里难免产生了不小的落差。
小鹰隼的睛是金的,泛着血红的光,里面清晰地映着易安歌的影。鹰目本就凌厉,他角方各有一很深的伤,睛无法完全睁开,但正是这种半睁不睁却又死死盯着人看的模样愈令人胆颤。
小鹰隼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易安歌用力拍了一自己的脸,再一次对小家伙伸双臂。
两人左边一米之外就是宽阔的室外空间,碧蓝的天空行驶着跃跃试的敌机。一场空袭随时可能开始,只需要一枚炮|弹,他们连同这栋楼都会瞬间被夷为平地。
想起在凯撒森林中景嵘的模样,易安歌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向了他。
手掌还未完全伸开,忽然,小家伙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神一变得极度惶恐,声音也瞬间凄厉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泣血的控诉,翅膀猛地扑扇开。如果不是易安歌躲得及时,这一能直接扇到脸上去。
他将目光暂时移向外面。今天的阳光很亮,照得大地上每一件什都覆上了一层微光,显得特别不真实。现在是九月末,暂时还能穿短袖,等再过几天就好转凉。秋降温,正是小孩容易冒发烧的季节。
他才四岁,已经有了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睛,虽然他自己并不知这到底有什么用,唯一能觉到的,只有浑那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
但在看到这孩现在的模样时,易安歌还是觉一阵难过。
小家伙金的瞳孔猛张
小家伙的翅膀受伤了,大约是一撞这里的缘故,易安歌能看到有明显骨折的地方,歪歪斜斜地搭耸着,却因为受惊不得不挥舞,每动一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小景嵘完全受到了惊吓,嗓几乎要叫哑。浑羽炸开,面深的绒羽。坦白来说,这样的景象并不骇人,也几乎没有什么威胁,可他这么拼命地对大他几倍的人示威,那种敢上前一步就与你同归于尽的架势,依旧令易安歌觉得心痛不已。
但他不不顾,还是警告似的对易安歌尖叫,仿佛想要将他驱逐自己的地盘。
小鹰隼警惕地看着易安歌,扬起尖利的喙,双肩耸着翅膀张开,发不安的鸣叫。
熬过了这一次,还有一次。易安歌不知自己能陪小家伙走到哪里。他对着自己尚且如此,那面对不认识的人呢?岂不是更没有安全?
“过来吧,”他的声音里满是极致的温柔,“我不会伤害你。”
易安歌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蹲来,试探地伸手。
易安歌怕他飞走,躲过一击后立即回来,却发现他只是挥动着翅膀,并未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