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相比，比奇的适应力却比他自以为的要好很多。

“你是虚，不是周围的东西虚，”奈特坐起来，捡起地上的果砸到比奇上，“疼吗？疼就是真实的，你要觉得不真，我再多砸几个。”

比奇表示赞同。

比奇捡起果也朝奈特砸去。他把奈特从吊床上扯来，再翻腾着打斗到自己的床上。他们掀掉了烟尘的小竹篓，碰倒了明天要用的镰刀。

他们的汗从肤渗来，然后再四仰八叉地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不过索坦松算是待遇最好的，不仅没有劳工找他麻烦，很多人也都念着他当初的慈悲和恩德，不怎么让他重活累活。他也乐得清闲，只替他们一些与农场主或政府门交涉的工作。

他说懂语言了就好交，你们大概是再也回不去家乡了，我也是，那就把这里当成家，学着和习惯吧。

奈特则比他极端，床都不睡，直接搞了张吊床，躺上面继续晃着。

好像他昨天才从甲板上看到彼岸，可当他真的握着酒瓶，光着膀，劳累了一天之后，仰着脖和奈特一起坐在门前，喝着凌西那一都不烈的酒时，他又觉得已经离开那片雪原很久了。

他的思维还在海上，索坦松非常担忧，他希望比奇和奈特能帮帮他，但奈特说别人帮不了，给他一时间，等到他的思维也靠岸了，那就好办了。

他说安不安定还不就得这么过，难不成你想去城里，或者去哪个农场主家家务？

的态度还算过得去，也就勉勉地待在原地。

他和奈特住在一间房，第一天躺在那散发着一霉臭味的木屋里，他还有种不真实的觉。在海上漂泊的时间太长了，让他躺着都觉得床在晃悠。

（100）

科里亚不说话，也不怎么吃得东西，虽然和他讲话他也会回答，但整个人都很萎靡。每天去到耕地时让他活，他也好好地，但完回去就一声不吭地蜷缩在地板上，不和大伙喝酒，也没什么神。

奈特说走一段是一段吧，反正我们也没别的路。

在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甚至没有通电话，几乎与世隔绝，他一桑多的消息都收不到。他不知莱兴到底怎么样了，是已经发起了战争，还是仍在筹备。不知桑多是指挥着士兵往前冲，

比奇说不是，他就是觉得了一场梦。他以为这噩梦不会醒了，所以现在看到的景象都很虚。

很多时候生活就是如此，没有目标、没有前方也得继续迈步，没人能阻止自己就此停放弃，但也没人能抬着他的前行。

他问奈特，你说我们安定了吗？

比奇不知自己在经历这样的波折后还能打斗一场，而于这样的玩闹中，他居然还笑得来。那表起来还有陌生，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该怎么笑。

自正式安顿来的第三天起，往后的这半年来比奇都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没过多久就往自己的小木屋搬了好几块黑板。他招呼这些劳工晚上到他的房里去，或多或少学凌西的方言。

科里亚的状态一开始并不好，这也是索坦松除了湿炎的天气之外，最苦恼的问题。

他的梦里仍然时不时现桑多，每次梦醒他的心就会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