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躲开了，垂眸：“或许二爷能到，但我不到。我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不想因为嫁给二爷就去努力学那些东西，也不想因为偷懒被其他夫人嘲笑。我不想因为担心二爷在外拈花惹草整日疑神疑鬼，更不想夜里躺了，却总盯着窗外，怕再被人谋害。最重要的是，现在我是哥儿的乳母，我会把他当自己的孩照顾，可一旦我成了二爷的人，我无法保证自己还会对

他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想改嫁一个小厮？

连续问了四个问题，而除了二夫人那关，剩三个楚随都没有考虑过。

起来的火，卫氏不想再拖了，早断了，早心安。

她已经接受了阿满的心意，阿满打算由他开求二爷准婚，卫氏觉得不妥，怕楚随怪阿满与他抢人，一怒之惩罚阿满。换成她来说更合适，一来这本就是她与楚随的事，二来从楚随的尊严来讲，被她婉拒，总好过被心腹小厮开抢人。

楚随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离开座椅，走过去扶她。手臂被他握住，卫氏惊慌地躲避，上半抬起来了，人却依然跪在那里，白着脸：“二爷，婢不……”

“只要你肯嫁我，这些我都能到。”楚随目光定地看着卫氏，伸手去抓她的手。

卫氏跪了去，磕求：“二爷，婢一个寡妇带着女儿生活不易，自从搬到这边，常受阿满照顾，婢不自禁动了心，只是一直羞于启齿。经过那场火，婢想通了，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与其犹犹豫豫浪费时间，不如早些问清楚，若阿满嫌弃我是寡妇不愿娶我，我便再另寻良人。但二爷是婢的主，婢想先求得您恩准。”

她居然看上阿满了？

“有何不？”楚随单膝蹲在她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白皙细腻的侧脸，压抑了半年之久的意于此时完全地宣了来，“我早就喜你了，之前我有妻，我不能给你名分，所以迟迟没有对你言明，如今我未婚你未嫁，只要我喜，我便能娶你为妻。”

同僚会嘲笑他娶一个寡妇吗？应该会吧，可他不在乎。遇到比卫氏更更温柔的女？应该有那样的女人，但他不贪心，他娶到心仪的姑娘，就会对她好，绝不辜负。至于是否有贵女喜他喜到要像万姝那样害人，楚随无法保证，但他会竭尽所能保护好卫氏。

他说的很慢，卫氏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了来，嘴角一丝苦笑，转过来正视楚随：“二爷真的以为，二夫人会允许您娶一个平民寡妇为妻？就算二爷能求得二夫人答应，以后呢，二爷能保证不会因为同僚的闲言碎语后悔娶我吗？二爷能保证将来再遇到一个比我温柔比我貌的女时，您不会动心吗？再或者，万一将来有贵女心仪二爷，心仪到想除了我与阿桃取而代之，二爷能保证始终护我们娘俩周全吗？”

卫氏没料到他会说来，震惊地忘了回话。

楚随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难以置信地盯着跪在面前的卫氏。

楚随无法接受，怒火才起，想到卫氏可能并未领会他的意思，楚随竭力压心底交织的怒火与嫉妒，看门外，幽幽地问卫氏：“我喜你，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