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后悔，他只是对祖母有愧。他可以给自己找借，说药是为了祖母能安度晚年，可楚行不到自欺欺人，他很清楚，他那么主要是不想妻、妹妹受委屈，不想自己左右为难。

楚行跟陆明玉差不多同时醒的，见女儿找他，楚行大手提起女儿腋窝，稍微用力就把小丫放在自己趴着了，然后低教女儿，“棠棠喊爹爹。”

三月光好，连清晨的风都带着一丝丝意。

满周岁的小丫，长得又白净又漂亮，光是看到女儿就能让陆明玉笑一整天。

棠棠更喜娘亲，蹬着小往娘亲那边爬。

他终究是个自私的人，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轻松的办法，罔顾祖母意愿。

“我知你难受，”陆明玉掌心贴住他，轻轻地蹭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说了心里话，“可我很兴，祖母不厌恶我了，祖母也真心喜棠棠了，咱们棠棠那么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之前祖母肯定也会喜她的……”

如果像他，

“祖母忘了你，是不是心里不好受？”夜里躺，陆明玉靠到楚行怀中，小声地问。骨肉至亲，她因为解决一桩烦心事放松，楚行这个亲孙怕是会难过吧？

楚行握住她手，放在嘴边亲，“好，我都听你的。”

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帐里面，陆明玉睡得香甜，忽然觉手被什么踢了一。当女儿跟他们一起睡时，陆明玉都比较警醒，睁开睛，就见里面单独盖着一床小被的女儿不知何时醒了，正在试图往外爬，一抬看到她，小丫愣了愣，跟着嘿嘿笑了，兴奋地朝娘亲爬来。

棠棠熟练地往娘亲上爬，仰起小脑袋，还想看看睡在外面的爹爹。

楚行笑着默许。

棠棠不知，淘气地靠在娘亲怀里，抬起一只小脚丫去踩爹爹肩膀，被爹爹抓住了，小丫就笑个不停，笑声比外面早起的鸟雀还清脆好听。楚行喜极了，握着女儿小脚丫对妻慨：“棠棠像你。”

原来是担心他。

既然了选择，那就该往前看，看妻心舒畅，陪她一起开心。

“还有娘呢？”陆明玉侧转过来，握住女儿的小胖手。

楚行不自禁笑，奖励地亲了女儿一。自己的女儿特别聪明，不但能清晰地喊爹娘姑姑舅舅，走路还稳当，除了跨门槛需要大人帮忙，小丫已经能从室走到堂屋里了。

楚行手臂一紧，翻压住她，“别哭，我喜你每天都笑。”

第205章205

“那你也别烦心了？”陆明玉泪模糊地摸他眉，“棠棠上周岁了，你总皱着眉怎么行？”

楚行拍拍她肩膀，不知该怎么说。

掀开被，陆明玉接女儿过来。

陆明玉还是地察觉到，楚行最近有些……沉默寡言，哄女儿时笑容都不多了。

“爹爹！”棠棠齿清晰地叫，张嘴时里面八颗小乳牙。

陆明玉没丈夫那么禁踩，坐起来背靠床，抱着女儿哄：“今天棠棠要抓周了，太祖母、外祖母、姨母她们都要来咱们家看棠棠，棠棠要听话，知不？”

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泪落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