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一气,努力地挤了站的长队伍。临近节,大家都带着大包小包坐火车,中国人真多,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有这样的慨。
她必须承认,这辈太容易被他激怒。
他是去矿区工作,坏境非常恶劣。那地方听说连个拍电报的地方都没有。
“我记得小池今天休息的,难是去了?”老工
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他那么不喜她,却不离婚呢?
“哪里累?我这辈哪一对不起你了?”池父说起这些,也有些激动:“当初结婚,确实不是我的主意,你也知的,但是你还是嫁来了。之后我一直很努力当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你天天找我吵架,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婚。”
艰难地找到他工作的矿区,简陋的住所,破得不能再破,据说还是需要保密的。
一连三个月,没有任何联系。
他大分时间都不还嘴,听她发脾气、骂他,始终一脸置事外的表。每每只有说要离婚,才能看到他眉动一动。
好冷,空气到鼻里,鼻尖都会结冰。
我也没想好,要怎么样,只是觉得这一辈过得很累。”
他也没有给她写信,仿佛她不是她的妻。
她看到那环境,就觉得有些搞笑,谁想来这里?
她发现这个秘密以后,经常会拿离婚说事。最初她也害怕说多了成真了,可是说了很多次他都不接招以后,她就肆无忌惮了。
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车的时候,她被北方冰天雪地的世界惊到了。
那年冬天,他被派去北方开发金属矿。临走的那天,两个人大吵一架,她没有去送他,他也没有给她留话。
但是第一次,她却记得很清楚。
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什么形她也完全不知,火车站,她不想挤,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等她上火车后才知明白大家到底在抢什么。行李架的位置非常有限,她一车厢就看见有人在为行李架的位置吵架,嘈嘈杂杂,她缩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他的社会地位不允许他离婚。
南省从来不雪,她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很多学生来家里,问池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她每天都说不一样的时间,因为她本不清楚。
她自曝家门,一个老工程师把她带到他宿舍门,她有些走神,只是安静地观察着环境,灰黑的地板看上去脏脏旧旧,整个宿舍走廊隔五六米才有一盏灯,非常昏暗,宿舍的门是几十年前常用的那种黄木门,脱了漆,看上去十分残旧。
这辈说了多少次离婚呢?其实池母自己也不记得了。
终于累了,她决定结束这段不幸福的婚姻。
谈起这一生,池父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后说:“都是你在说离婚。”
他是一个学者,教授,如果有作风问题,在那个年代也是很致命的。
登上去北方火车的那天,是一个三九寒天,天气实在太冷,寒风凛冽,跟刀片刮脸似的,她觉得面上有些疼,睛睁得的,浑上都觉得不舒服。最难受的还是拉着行李箱的那只手,没有手套,好像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了。
可是又好,白茫茫的一片,像童话的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