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完全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拿了这些东西的。
那伤者躺了不到一分钟,病房门外就冲来一对哭天喊地的中年夫妻。
蒋芃终于再次开:“你……不会不完。”
“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
姜巽离看着持续沉默的蒋芃,无奈地叹了气:“你不要这样,我又没怪你。而且我呢,我有特殊的疗伤技巧,这小伤本就不是事儿!就是怕将来会留个疤,那就不完了……”
蒋芃打断了姜巽离的话。
那个瞬间极为短暂,但就像被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一般,直到现在他还能无比清晰地回忆来。
他不知该怎么继续开,他想说自己很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分成了两个分,一分完全被吓呆了,另一分却仿佛置事外,冷旁观,然后极为有条理地将该的应急理分为几个步骤,就班地理完成。
他的声音很低,念完这个名字之后,又恢复了沉默。
在看到姜巽离被刺伤的那个瞬间,他真真切切地觉到,自己仿佛被无形却又无法反抗的恐惧死死掐住了脖。
果然,蒋芃又不说话了。
他手背上的针早已了,肩膀的伤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这疼痛咬咬牙还能忍,不至于呻丨声,但也实在让他颇为烦躁,坐卧不安。他能觉到自己全都在冒汗,病号服黏在上,十分难受。
很奇怪,那个瞬间其实是没有血溅来的,然而在他的记忆里,却是一片猩红。
他那个时候很冷静吗?
他扭看向一旁,见蒋芃正闭目养神,便没有开打扰。
蒋芃闻言立刻起帮姜巽离调整好床铺,又坐回病床边的椅上。姜巽离知他是想帮自己盯着吊瓶,便没赶他回家,闭上睛准备趁着麻药的劲儿还没过,赶紧睡一会儿。
他甚至在登上救护车时也没忘了把自己和姜巽离的重要品带在上。
“姜巽离。”
姜巽离是被疼痛生生从睡梦里拉扯来的。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克制很多,却也眶通红。见病房里还有一个人,立刻扯了扯嘴角,用他现在能来的、最友好的微笑表示抱歉。
他不知。
蒋芃攥了攥拳,想开,却又语。
“不会的。”
姜巽离轻笑声:“怎么啦?我看你当时打电话叫救援的时候,冷静的啊。”
忽然,病房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担架车被推动的声音,紧接着病房的门被打开,几名护士七手八脚地把一个几乎被包成木乃伊的人抬到了姜巽离旁边的病床上。
姜巽离叹了气,:“帮我把床放去吧,我好累,睡会儿。”
,撞见鬼这事儿你也没办法不是?还说呢……你这回可看见鬼怪长什么模样了吧?它们和骷髅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没想到这一闭,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姜巽离噗地笑来:“我说大画家,你这句话说得可真暧昧。你知不知有句话,啊,人里才能西施呢?”
蒋芃睁开睛,和姜巽离一起转看过去。
胖太太门就扯开嗓嚎哭:“我的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呜——你要是不快好起来,妈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