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微笑：“其实展馆本的设计跟这个就差不多，我只是稍微让人改了改。时间很紧，不能大动。”

他不禁问段章：“这是你找人专门设计的？”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实际上段章专门托南区分局张局长找来的全由妖怪组成的施工队，并亲自上门，请北区傅先生把关设计稿。力求在不让普通人起疑的同时，达到最完的效果。

“关你什么事。”少年时期的司年比现在还要臭屁。

“阿枫托我来打听啊，你不知他喜你吗？一直在等你成年呢。还有大祭司家的那位，别看她满是毒，心里可装着你呢。”

“不是，展馆里面当然还有展品。今天是新馆落成的第一次展，你是唯一的客人，我想给你看的是本次展览中唯一的一件展品。”

司年怎么会不了手呢，所以无淮也就那么随一问。

如果说刚到打孔桥的时候，司年还只是有些猜测，那现在这个猜测基本上就可以落实了。有什么东西一定要放在这里展，有什么东西值得段章费那么大周章，他想说什么、什么，司年全都可以猜到。

但是屠夫，心如铁。

司年还记得他刚成年的时候，无淮来给他送贺礼。他站在树仰看着司年，拿着酒壶的手背在后，笑着问：“你的耳坠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啊？”

“你带我来就为了看这个？”

“我司年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唯一，这是多么动听的词汇。段章用了两个唯一，足见他的郑重和用心。

“好。”段章忽然靠近了一步，灼灼的目光从司年的眉一直巡视到他的耳畔，带着叫人心脏打鼓的压迫。然后，他毫不留地伸手摘了那颗玲珑骰相思豆扔展台里，冷漠得像是在理什么垃圾。

兜兜转转，当时的少年们一个个都不在了。司年却又再次见到了自己的耳坠，碧海琉璃珠在阳光低调静默，可仔细瞧，却能发现它里面包裹着的亿万星辰，璀璨夺目。

段章轻笑：“是。”

“你有心仪的对象了吗？”他又换了个问题，笑得朗又欠揍。

段章抬手在展台边缘的隐蔽轻轻一，玻璃柜便自动降，缩展台。他拿起耳坠递到司年面前，说：“归原主。”

“

鹤京的飞鸟，心上的羽是特别的，有一细小的血连接着心脏。来的时候，心脏会痛，这种痛苦虽然转瞬即逝，但难免有人怕痛啊。所以如果有谁不忍心自己手的话，通常都会让父母或者好朋友代劳。

司年那少得可怜的艺术天赋得到了极大满足，连带着那些看不懂的象画都显得亲切起来。

“不什么都答应我吗？”

就像当年碧海上的离之风。

他这举动莫名透着一幼稚气息，让司年忍不住发笑：“吃醋了？”

司年却没有伸手接，他抬眸看着段章，琉璃珠里蕴藏的星似乎倒映了他的眸里：“我们曾经拿它打过一个赌，现在你找到了它，你赢了。”

“走吧。”司年表面平静，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丝波澜。就像被风皱的湖面，波澜还很小，而直到他看到摆在展馆正中央、恰好被一束阳光笼罩在的展台时，湖面忽然刮起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