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兮……是她，是她！”

        “真是前所未闻……”

        封离漠伸手摸台之上的蔚蓝镜，动的镜史无前例地停滞来，不远观台前的钟灵毓发觉此现象后，凝神聚焦在那摸镜的凡人女上。

        “不，现过一次，”　钟灵毓，“这种况，我信天宗仙史上记载过，其实早在千年之前，无涯镜便已经停过一次。”

        杨氏果生，沧濯年后便得一女，二人定婚约。十五年后，沧濯携女山赴订婚之宴，宴上少年将军与沧澜派掌门之女一见钟，镜定格在二人面面相觑怔忡相望的场景上。

        观礼的六界代表齐齐震惊。此镜连通苦海无涯，那可是片永远都不会停息的急。

        后来从她的场中也可见一斑，还真印证了那一句话：人不利己，天诛地灭。

        太初元君当年修上仙境时，无涯镜就现过此种现象，这前的凡人女摸时也生了一样的现象，难……

        钟灵毓瞥之一，淡淡：“多之人难登仙，沧师妹若想神霄境，还须多克制些自才是。”

九重天时，也受过这番考验，她当时舍弃了什么？貌似是――利己之心。

        沧沉雪苦笑：“忘了也好。”　她这么不堪之人，本不被那么善良的人记挂。任沧沉雪再怎么表现豁达，她深扣栏木中的手指却全然暴了她心中的愧疚与不甘。

        “不怕她忘了你么？”　钟灵毓负剑站于一侧，“这最后一关，可是会让她忘记平生最记挂之事呐。”

        众人顿然想起那人来，霎时闭嘴，只字未敢提。千年来，太初元君虽然早已魂飞魄散，可她的名讳一就成了仙界乃至六界的禁忌，无人敢当着晖明仙帝的面提起，久而久之，便连私的讨论也用“那个逆仙”、“那个叛徒”代替。

        “无涯镜竟然停滞不动了……”

        这时，蔚蓝镜恍然朱光一闪，镜中猩红遍布，万人冲杀的战场上，血漂橹。一少年将军孤战至最终，以一当十，场景末尾，那将军盔甲被挑落，嘴角带血、乌发垂散，旋顾四周悉数阵亡的战友，她嘶吼一声，于万人包围中剑自刎。

        “多谢钟师提醒，”　沧沉雪收手，转离去，“沉雪谨记教诲。”

        画面一转，却是经年之前，杨氏侧室救路边渡雷劫时负重伤的沧澜派掌门，沧濯为谢她的救命之恩，便许她自己将来若得女，当嫁她腹中之胎。

        看到此，封离漠心惆怅，暗：杨问兮，这便是你最放不的两件事么……信仰与钟皆付之东的滋味想必不好受罢。

        这与封离漠自己上的境遇竟也浑然相似。

        观台上的沧沉雪见到无涯镜中的场面，便断定那女就是杨问兮。她紧手栏杆，生生在雕木上抓几印。不能去找她，还不能去找她，自己这份，有何面目再去寻她？沧沉雪只能红着，目光紧紧跟随着封离漠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