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并没有抹除，我只是消去了他的记忆，但那两个字，已被咒语他的血中，可能并未完全除却。

不知他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仙？

长尘往往一脸无奈：一块石。师弟啊，你别总在一些俗上多牵挂。

你无需惊恐，本座对你，绝无歹意，只是随手帮一帮，你这么修去，成仙没有问题。只要记得，成仙之后，一定要个不骗人的仙。

答，笑一笑站起，跟着长尘回去，还要对我说一声：石兄，告辞。

他一脸迷惘地望着我：阁屡屡摄我梦，为什么总不肯告诉我仙号？

世上的字有多少个？他怎么可能凑巧就选上了这两个字，顺序还一样！

他的神好像没什么变化。

他仍是二十余岁的年少模样，在师门中亦还只是大弟。仙与俗，差别愈来愈分明。

我打了个寒战，晚上赶紧爬上松云山，给微元托了个梦。

我说：我没有仙号。

我打了个哆嗦。

我飘然离开，之后微元再到小山坡这里来，倒还和往常一样，也没有提过这个梦。

嗯哼，竟说本座是俗？罢了，无知者无罪。

日就这么嗖嗖嗖地过去了，几十年之后，微元的弟弟驾崩了，驾崩的时候，已然是个须发花白的小老，他的几个皇也多是胡拉碴的半截老，你掐我我掐你争了一番后其中一个袭了皇位。

微元对此却无所谓了，他应该是看开了，来我这里时，都没有提过这些事，还是说一些细细碎碎的杂事。

长时间不来了，路有些生。微元居然还住在那个小院里，只是因为地位了，小院变成他一个人住的地方。

他将手抚在我上，沉：斑驳青苔，回错石纹，青回。

等他走后，我思索了

不是仙，那是什么，他就可以自行想象了，不傻的话，应该能想到。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说这两个字？

嗯？

一天，他又到小山坡来，一曲之后，忽而：石兄，你是否也应该有个名字？

石，要不要随我修仙？

我特意冒一黑烟，增添了一些提示。

我本怕说实动摇他的心境，但犹豫了一还是说了实话。

嗯，定力还不错。

一想到仙，渐遂的脸又从我意识的犄角旮旯里了来。

我把微元拽梦境，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记得，倘若有一日，你成了仙，千万不要变成一个信开河的家伙，要诚实，不要忽悠单纯的怪随你修仙。

我想起多年之前，那张黄符，那个诀

那时候，他杵在我前，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

我谨慎地继续卧着，他说完这句话，只是笑了笑，又和往常一样地坐了来。

我不知玄广派的那些长老会不会还说微元不是修仙的材料。他已是同辈弟中，成就最的一个。与友派切磋。界除，都常让他挑，他掌握了参悟仙法的诀窍，心境又已超脱，不需要我再帮忙。

本座不是仙。

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恢复了的话

有时候，我会边打瞌睡，边听曲，边迷迷糊糊地想，大约我就会看着他这么一步步往前走，直到飞升成仙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