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夸俞九儿可不是拍屁,实在最近俞九儿的所作所为,确令徐三娘拜服。论心计谋略,徐三娘自问不如俞九儿;可若是比起无赖市井,俞九儿这个大家闺秀也是自愧不如。
俞九儿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溪是暗阁首领,多少人盯着暗阁。”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新妹,却因环境限制而长成了完全不同的人,阴差阳错也各擅胜场。
俞九儿转看向溪:“溪总可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无需多言。”
北城楼和其他三城楼想比,简直又小又寒酸,连城墙都只有其他的一半,巡防士兵也明显不足。
溪回:“巡防禁军,现在归俞丞相。”
俞九儿等了半晌,不见溪再说话,便:“一个问题呢?”她仍是笑着的,还不时和徐三娘品评风景好坏。
她皱眉:“北城楼为何这么低矮?巡防禁军也比其他三城少?”
徐三娘一震:“你是说溪有反心?”
溪一怔,抬起,见俞九儿正笑的看着自己,他复又低,简洁明了的回答:“因为――缺钱。”
溪答:“当年太‘祖皇帝定都夏京,百废待兴,皇城凋零于战火……”
溪低:“是。”
“传我的懿旨,就说北城楼防御不利,存在漏,让俞伯岚上修葺,不得有误。”
不怒而威,自有气度。仅仅几个月,溪便不再以从前姿态面对俞九儿,言谈之中很有敬意。
前两天俞九儿已经巡视过了南城楼、东城楼和西城楼,今日上了北城楼,竟觉大大的不同。
徐三娘在沈靖和俞九儿面前惯天真模样,倒不是作,而是在相熟的人面前便自然的天真的本来。
俞九儿沉:“以前我一直以为陛留溪在京,是为了对抗俞伯岚,溪手里有陛十年心血的暗阁,不用则矣,一用则必定要俞伯岚见血。”
当晚,俞九儿和徐三娘正在讨论溪。
徐三娘却:“溪是个冷面
桃红柳绿莺歌燕舞,好不闹新鲜。此是后话。
沈靖征月余,先前还捷报频频,说是皇帝亲临穆州,天威大显,不五日便收复了之前沦陷的绥远,现在正向抚远发。近几日,却始终不见消息传回。
二月初二,龙抬。
这日俞九儿和徐三娘走上城楼,溪在后面跟随,城楼可看见寻防的禁军。皇城背山依而建,往北眺望可隐见青山遥遥。
皇帝远征在外,北方又不安定,是以这个节日无论是天家还是百姓,都过得味同嚼蜡。
徐三娘剥了个橘,喂了俞九儿一个橘,笑:“料事如神,你想的定然对。”
俞九儿摇,苦笑:“我猜陛也在赌,赌溪的忠心。”
溪虽是顾家遗孤,却也被沈靖带在边苦苦培养,甚至让他成为了暗阁首领。沈靖用人,一向大胆得很。
俞九儿:“我自然知是他,只这北城门是个漏,若有什么事端只怕要从此发生。――我也盼着能清净无事,可有些事,不是我们躲着,事就不来的,是不是,溪总?”
倒不是因为这两个女人对溪的长相多有好――中不少女太监倾慕溪的姿容。而是因为溪这个人,到底可不可用,沈靖把他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