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娘那张老脸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鸠占鹊巢不说,还让人家一国天万金之躯趴着睡觉,真是大大的不敬!
她睁开睛,有那么一瞬的迷茫。
沈靖笑,声音沙哑:“不是梦,如果是梦的话你不会这么说,这才是你。”
他实在太憔悴了,面容苍白,深深的青黑,胡也没打理,望向徐三娘的目光是一种显而易见的脆弱。徐三娘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她认识的沈靖。
要知里真正的男人可就一个!
经过沈靖及清凉殿众人的心照顾,徐三娘的病终于在半月后好转。
她不能更不好阻拦。
的时候终是好受了些,她微微睁开双眸,见俞九儿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心中动。俞九儿看见徐三娘醒了,连忙摸了摸她的额:“怎么样?还哪里难受?”
不对,这床本就是他的。
沈靖对徐三娘的用心,俞九儿早是晶心肝,一派通透。
为救陈巽千里奔走,见人惨死心中悲戚,养父离世更是心中大恸,再加上浸冷,徐三娘这次生病,竟是病来如山倒,直把个沈靖和俞九儿都吓得不轻。
沈靖醒了,却没松手。
他直起,看着徐三娘。这一看不要紧,直把个徐三娘三魂七魄吓得飞了一魂一魄。
殿外已经微微的刮起秋风,清凉殿阁药香氤氲。
沈靖自登基以来第一次未上早朝。
“早知这么难熬,我就找个男人睡了,何苦受这罪!”
等她看清楚自己的地方不是栖梧而是清凉殿时,一时间有些懵。
皇城中只有两张一模一样的雕花大床,上刻龙凤呈祥图案。一张在沈靖住的清凉殿,另一张在俞九儿住的栖梧。
徐三娘摇摇,用沙哑的嗓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沈靖没动,也没醒。
徐三娘打算实话实说,大声:“你快起来,攥得我手疼!”
她的记忆只到和俞九儿的对话,不禁想:我只是想不如找个男人睡,该不会是真睡了男人吧!
徐三娘清醒时正是午夜,她觉得自己一片黑暗之中,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想甩都甩不开。
“你、你长胡啦?”
袁太医诊过脉,开过药方之后,沈靖便要把徐三娘移到清凉殿照顾。
徐三娘深深地检讨了自己,然后轻轻的推了推沈靖,:“喂,喂,醒醒……”
徐三娘觉得是不是梦都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她手被攥得生疼:“你先放开我,手疼。”
正如徐三娘所说,她底好得很,但就是再好的底也经不得她这番折腾。说完那句天地鬼神为之动容的话后,徐三娘就陷了昏睡。
于是徐三娘便在病中被转移到清凉殿阁,躺在了龙凤雕花大床上,霸占了沈靖,或者说沈靖和他皇后的位置。
普天这两张床都睡过的,徐三娘是第一个。沈靖未宿过栖梧,而俞九儿未曾在清凉殿过夜。
“啊,好。”沈靖答应的倒也快,真就收回了手。
顺着手一看,好家伙,堂堂皇帝沈靖竟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睡中还不忘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徐三娘不敢细想,手很疼,想要看看是怎么了,却觉得手被人攥在手里,怎么也不来,正是梦里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