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三岁记事便和父亲住在夏京,父亲一功夫,收钱事却也分是非黑白,杀的多半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之人;有时即使是没有酬金,也会凭借江湖义气为人,绝对不是一个能杀害忠良满门之事的人。
半夜,徐三娘翻来覆去辗转难安,自从徐老爹去世,她少有睡囫囵觉的时候。白天还好,夜阑人静时她总是想起徐老爹的话。
这一路上她不停地打趣、挑战溪,只是想知他是否忘了仇恨,又是否快乐。
却是不可能永远不来的,晚上,溪找了一个客栈,掀起帘对徐三娘说:“你要是想在这里过一夜,我也不拦你。不想的话就和我客栈。”
徐三娘嘻嘻:“我姓徐呀。”
“那你姓什么?”徐三娘不依不饶。
“溪总,你是姓溪吗?这个姓好少见。”
“没有。”
“那我就姓溪了。――驾!”竟是不再理徐三娘。
可是她打错算盘了,溪只淡淡看了她一:“你说错了,伤害自己的事只有蠢人才得。――我从来不。”
溪是顾丞相遗,虽然没有证据,但徐三娘何等明人儿,在沈靖边半年多,的又都是机密要地,怎能不看端倪。
沟通失败。
想起幼年往事,余成风依稀还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他笑着向幼小的徐三娘说:“颜颜,你要记住,江湖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此恣意一生,方为快活!”
徐三娘碰了一鼻灰也不气馁,车少有的颠簸了一,扶住车边上的:“刚刚夸你车赶得好,你就故意颠簸。――我若是说你相貌真好,你是不是还要毁容呀!”
徐三娘当然不想,乖乖地了车,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溪后,睛瞅着裙角,看都不敢看溪一。
余成风大笑。他的笑容朗而随,好像的不是小小的院落,而是广袤的山野。小小的徐三娘看着爹爹笑了
溪终于不再目视前方,非常屈尊降贵的看了一徐三娘:“你又姓什么?”
“嗯。”
要说这世间万真是一降一,徐三娘艳煞俏煞,偏偏在冷面冷心的溪面前毫无办法。
沟通再次失败,徐三娘愤而轿里,再不来。
“这是第一次赶?”
徐三娘打小就仰慕这个如山般巍峨,如玉般纯粹的父亲,他说的话无有不听的。彼时的她伸白、胖乎乎的小手环住爹爹的脖颈:“颜颜记住啦,等爹爹找到,咱们一家三就逍遥快活去。”
溪微微一笑,也只是两边嘴角微微上翘。
徐三娘年幼之时算半个江湖人,却很少接到真正的江湖人士。
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溪平静的说:“我不姓溪。”
事实上徐三娘很不愿意坐车回去,是溪说他走时沈靖特意嘱咐,要务必让三娘坐车回来。
徐三娘惊喜的发现溪握缰的手竟然一僵,这个动作幅度很小,持续的时间也只有一瞬,却被徐三娘锐的捕捉到了。
真正是个厉害人。
徐三娘无奈只得遵从,谁让人家是皇帝呢,说的话不叫话,叫谕。
徐三娘故意激怒溪,想看看他状若平静的表,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汹涌波浪。
“忘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