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俩就不大,熬成一双泡,愈发显小了!
他听说孟小京那时就认识了他们电视台某领导的闺女,两人约会呢。那女孩很漂亮,穿紧连衣裙、跟鞋,拎个翠绿手包。
孟小北:“正要提来着,最近画画儿,等我交稿了你上过来!”
少棠说:“人人现在都是商人的心,但未必有商人的能耐。”
孟小北只要在电话里听到他小爹低沉略的嗓音,脑迅速浮对方一张温存笑脸。
少棠:“说好了你放假我过去看你,你再也没跟我提过这茬了吧?”
孟小北说:“爹你现在像半个商人了!”
相隔两地的伴侣就是这样,有时难以琢磨构想发生在对方上千丝万缕的变化,时间长了,双方好像没什么话可说。以前不在一起时还写信,如今也不写信,拿起电话竟然冷场,听筒里弥漫令人心疼痛的想念。
轿车从他们大院楼启动,缓缓开大门。
晚上CALL机在桌上bi-bi-bi,孟小北手里两只钢笔轮换着用,肘套袖,灯聚会神,双眯细。他指中指茧通红,用卫生纸掉笔尖多余的墨,手掌肚利落地把呼机摁掉了。
少棠没理地了一句:“画画儿呢……画画重要还是我重要?!”
孟小北说:“大宝――宝!”
少棠也在奔大房,不然风里来雨里去为什么而奔波?有些话嘴上不会说,他不想让孟小北一次回家时,喏大一个北京城两人找不到一张床能睡在一起。
少棠差还惦记给孟小北打电话,告诉孟小北东北的夏天凉快,晚上在街边吃饭,喝啤酒,是一种享受,次带宝贝儿过来喝啤酒。
睛熬红了。
孟小北皱眉解释:“这几天确实忙么,赶稿,周末交画,画完最后一册这个暑期的活儿就完成了!”
孟小北:“……哦,好吧。”
少棠话音里有火:“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等我电话?”
少棠这几天呼了好几回,三四条留言向大宝贝儿汇报差行程,快要离开宾馆,孟小北才约好接少棠的长途。
每天的电话粥后来变成每周末打一次。
少棠五月份去了趟蒙,八月又北上沈阳,去沈阳一家汽车制造厂谈订单。八十年代市场经济一诱人的风,醒的不仅是地方政府和有活跃思想的个老板,还有军队。各地方的队都开始自办工厂企业,大到军区,小到他们武警一个总队,到都在一窝蜂搞活经商创收,弥补军费削减造成的损失。少棠他们武警后勤在京也有军方投资的宾馆、餐饮集团,在建国门盖起办公大楼,坐地收租,还有几代理轿车吉普车的门市,谁拉关系谁划拉钱。
……
冷场并非不惦念,反而是双方都忙,有时刻意不去想对方。想起来就难免到寂寞和渴望,于是尽量不想。
少棠在电话里半开玩笑:“小你放心,安心地考试,大胆地闯,不成还有我在后边儿帮你接着,给你兜底……大学不录取你,我录你!别有压力,明白吗。”
电话那一的少棠,听起来有一路途风尘中奔走打的沧桑味,有香烟燎的人间烟火气息,更有烈压抑的绪。少棠声音低沉沙哑:“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