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里是一叠照片和两份没签字的空白合同。照片的主角是孟为可，是他跟不同的人见面、吃饭、喝茶、握手的照片。那些人里有几个面孔孟为佳熟，贴近了细看，发现其中最起码有两个是她可以确认已经获罪判刑的，都是经济犯罪。合同是关于一个项目的合作条款，这个项目孟为佳也有些印象，之前是被另外两家大公司承接了，但很快因为一些违规作被叫停。两家公司都损失很大，其中一家差儿就此破产。

“你好。回到北京了？”

“洗手去！”张丽拍儿一巴掌。

白晓俊刚看了两页，来电话了，是孟为可。白晓俊盯着那号码考虑了几秒钟，最后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咬牙就接了起来。

“有时间吗？见一面吧。”

“你国籍早改了好么。你现在算国。”孟为卿走到储柜其中一个搁架前，打开了柜门。

“那是因为……你们是兄弟，我们是一家人啊。”

孟为卿把文件袋递给孟为佳，“你自己看看吧。”

白晓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抹着屎坐到桌旁，“我妈最逛早市，肯定是又去啦。”

孟为卿到了公司没看见孟为可，孟为佳倒是在。

“你受伤了是吗？我车就在你家楼呢。你自己楼方便吗？不方便我可以上去接你。”

白晓俊眉心，“行，你等我五分钟。我这就去。”

饭菜非常好吃，孟为卿一气吃了三碗，要不是看着锅要见底怕别人不够吃，他还能再来一碗。

“嗯，回来了。”

孟为卿从柜里掏个黑不透光的文件袋，拎在手里走到孟为佳面前，“你知我为什么不喜你掺和我跟孟为可的事吗？”

白晓俊翻了会儿手机，犹豫一，找之前接到的两个剧本开始看。

孟为佳咬了嘴唇，一时没想反驳的话，“你翻什么呢？好好跟我说两句话行不行？”

白晓俊盯着自己脚上的绷带，“现在好像不大方便。”

卿和白晓俊醒来的时候，张丽已经好了早饭。四菜一汤，汤是小鸡炖蘑菇。孟为卿一清醒了，目瞪呆地看着一桌饭菜，“阿姨您哪买的鸡，这么早超市还没开门啊。”

“为什么？”

“喂？你好。”

孟为佳抱着胳膊坐在老板椅上，“你这是逐客令呢？我现在就在这呢，回什么国？回哪个国？”

“因为你和妈一样，永远在和稀泥。”

孟为佳一脸茫然，这几年她确实都在普罗旺斯的自己家里忙着照顾孩，很少过问娘家的事。

“这件事如果不是当时被我拦，事后爸又给的屁，你现在就只能到监狱里去看你那个宝贝弟弟了。结果呢？他是怎么的？怪爸留给他的份少了，

吃完饭孟为卿说要去公司，走了。白兴钢和张丽去看那个赵伯伯，也走了。大豆已经被爸爸一早遛完了，估计遛的时间太久，累得不行，一早上都没骑白晓俊的，这会儿吃饱喝足了正趴在窝里睡觉。

“哼，兄弟？那也不能是我一厢愿吧？你知孟为可回来后的这两年里他都过什么吗？你知爸为什么这样分给咱们的份吗？你知爸去世前跟我说过什么吗？”

“你还没回国呢？”孟为卿站在办公室中央，目光CT扫描般检查着屋的每一细节，推算着孟为可嚣张跋扈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都动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