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飞瀑、古树、酒，江湖中这般会享受的人，屈指可数。

「不得不动，不得不留。纵使恨到极，也不由自主，方为无可…奈何。」

封龙放酒壶。「泣然不醉翁临终前酿的最后一瓶独醉江湖，原来竟藏在少林寺里。」他起一杯，递给白少，「想不到我封龙也有忍不住顺手牵羊的时候。」

白少乌黑的瞳，骤然扩大到极致。

他的手很快，至少他认为已经很快。但在封龙里，似乎小孩拿着木制的速度还比他更快一。白少的拳才刚伸来，就已经发现自己的手腕到了封龙手中。

「是无可奈何。」娘答。

「我特意选了玛瑙杯，玛瑙杯衬着你手指的肤，会很好看。」封龙倒酒。

封龙的手掌很大，白少纤细的手腕并在一起，被他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抓着。

白少站起来。

他还是问了同一句话。「你的伤好了？」

白少起脚，封龙闪开。白玉石桌遭了无妄之灾，倒在一边，玛瑙酒和酒壶都掉到地上。深红的酒洒了一地，浸泥中，中散发一阵郁酒香。

白少不语。

白少霍然睁开，繁坐起。

「娘，娘！」他泪满面，痛：「我已罪孽深重，万劫不复。」

「景良辰夜，无可奈何天。」

瀑声耳。艳阳，波光粼粼的潭面帘。

九里香，九里香开了。

白少走过去，和封龙对坐在小桌旁。

「来，坐。」封龙说：「我备了酒。」

树摆着一张白玉石的小方桌，桌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一直悠闲地坐在桌旁的背影微动，封龙转过。

封龙恍若未闻，淡淡：「难得的好酒，你竟不喜，可惜。」随手将嗜酒人视若命的酒倒泥里，又：「你既然不喜酒，我送你另一样东西如何？」伸手怀，掏一样东西来。

瀑边有古树，树筋横垂，枝叶茂盛，新芽在枝蜷卷着冒新绿。

灵动昧，轻转起涟漪。

风谁问？」

「风前漾影难留，叹前路谁投？」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修长，有力。白少盯着他的手，忽然问：「你的伤好了？」

他睡了不止一天。

九里香迎风摆动，香气迫梦来。

「三尺刀专破横天逆日功。我的伤怎么可能立即变好？」他反问。

白少侧，探手摸腰间暗藏的匕首。他还没有摸到一丝布帛，两个手腕已经全落到封龙的手中。

「告、诉、我。」白少一字一顿，「我的丹田里，为何提不起一丝劲？」他的语气平淡，听在旁人耳中，却似有无声的嘶哑呼啸混在其中，平白让人心颤。

俊的脸绷紧，似乎里面压抑的一切立即就要绷破爆发。他的手颤抖，躯随即也剧颤起来。当这种无法控制的颤动蔓延到眉尖时，他手了。

封龙递去的酒杯悬在半空许久，只好放。

如有若无的香气，游丝般钻鼻尖。

深红的酒，深红的玛瑙，浑然天成的合在一起。

开在梦中。

白少没有动。他浑上，每一发都像定住了一样，包括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地盯着封龙。

「你醒了？」

为何。

封龙轻轻摇，「可惜。」他的目光虽停在

白少仍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