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如同痴了一般，惨笑著抹去登宵边的泪，惨笑著说：“登宵――我本来也没存什麽盼的――都是他们跟我说……你都不知我那时候都兴，有多兴――到来，原来又是一场空。我是混帐，你说得对，我就是混帐――哈，我脏了你，我脏了自己的哥哥，我活该，我活该被你杀死――被你杀了也是活该！”

连城盛怒，冷笑著喝：“把这个丫扔到对面去！”

周围是昏暗的牢狱，墙角满布蛛丝和苔藓，斑驳的砖墙上，一盏油纸灯笼跃著燃烧，照亮一抹昏黄的光。往事在登宵脑海里一幕一幕的重现，从幼年，到少年，到青年……

登宵笑著说：“你顾及……哈哈……你顾及――你那档事的时候怎麽没顾及呢？”

他还记得那场梁辽两国的战争刚结束後，踏著还没有熄灭的硝烟，烟雾缠卷，火星飘散踏京城。一别多年的四弟在城门恭迎，面如冠玉，风俊秀，眉目笑，看在自己或凌云的里，都是一阵欣。接来的日里，见著这个四弟把周围的事长袖善舞滴不漏，待人谦和有礼，颇知退。暑寒填、晨暮问安，知识趣。人又生的好，温声语的几句，登宵多的脾气都不禁了来，对这个四弟真心以对、好语相待，疼著他，著他，让著他，把一兵法战例倾而授――好一副兄友弟恭、其乐。

登宵久久没有开，角却慢慢的红了，小琉毕竟学过一些浅功夫，此时狠狠一打在一个黑衣人的肘上，他松了手，哭著大喊：“三爷，小琉不怕――小琉只要三爷好……”

登宵看著那些浑发著恶臭、虬须满面的囚犯将手往小琉上伸去，角慢慢有清泪渗。他嘶哑著嗓对小琉大喊：“小琉！你听著……这事过了，三爷也绝不嫌你！爷和你一样，都脏！等过两天三爷去了，你要受不住，就跟著爷来！你的心思爷都懂！到了面，你要不嫌弃爷，咱俩到黄泉面一对鬼夫妻！爷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受这委屈――你毕竟是我哥啊，对不对？皇家的面――你不顾及――我总得顾及吧。”

连城铁青著脸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连城转了牢门，再不回。登宵一路看著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也不知是什麽表，哇的一声，吐一血来。

登宵无力的合上睛，明明是痛裂，四肢百骸都是疲乏死，偏偏思维奇的清醒。

连城说著，转过去，修长的微微颤抖著，“也罢。再去有什麽意思呢？我不再找她麻烦了――你想死，就去死吧――关我什麽事呢，伤什麽心呢――哈！”

却不知――连城暗地里削兵权、拢权贵、收京军、改祖制。他和凌云毕竟在外厮杀多年，京中的事便是再了若指掌……也敌不过连城从冷爬来後，四年煞费苦心的经营。四年来，连城三中之一的时间都陪在那个随著年华逝逐渐昏庸的父皇病榻前，好语伺候著，好供奉著，时不时演些孝贤孙的戏目，动不动暗自垂泪惹得那老人心痛！再买通些太监婢女嫔妃些风言风语枕状，让那父皇也生了另立

连城听了这话，只觉得如同炸雷一般，厉声喝：“住手！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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