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发这个问题之后，过了半天才见对方回答：“还有一星期。”

舒颖丽低：“怕你表现来，之前没告诉你。”她拍了拍他，“去吧，过会儿再跟你解释。”

许辰川抖着手敲字：“我猜不去了，白祁，我喜你，行是不行你就直说吧，我都接受。”

【纸鹤】：“什么时候回国？”

许辰川整个人懵了一。舒颖丽又推了他一把，他才匆匆追去门。那两人已经披上了外衣，沈冀边穿鞋边说：“外面冷，快关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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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慢慢打字：“回去之前，再见一面吧？”

后有人笑着说：“组长，你的小克克到了。”

小区里四响起了孩的尖叫呼声。午夜十二，新的一年到来了。

三百六十五天，又三百六十五天，又三百六十五天。

过于烈的意，以及过于刻骨的恨意，都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去维系。哪怕那对象是自己，惊涛骇浪也会有枯竭的一天。

许辰川朝她那桌走过去，顺便瞅了瞅坐在那桌的其他几人，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不了，大鬼。”

沈冀站起，胡乱了许辰川的脑袋：“新年快乐啊。”然后拉住程容的手，转不紧不慢地走了。

金的、红的，还有灰白的尘埃，在昏暗夜空中寂静地交错，如同人世间丛生的妄念。

遥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的声响，忽而临近，窗帘上映了交错明灭的光。烈到灼伤人的金红，在黑夜里渐次开放。

许辰川站到父亲边：“叔叔再见。”

“哦，我送你们去门。”

“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许辰川照着路人甲给的面基地址摸到火锅店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半的人。疏影组把一整个大包厢都包了来，一共三张圆桌，能容纳二十人以上。此时已经落座的人正闹地互相认亲、谈笑风生。

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正飘着鹅大雪，大而轻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覆盖来。烟花已经放到了尾声，只剩凌乱的光晕零零散散，带着狭长的余烬缓缓垂落。

他咬咬牙，正要一闭发送，对方却抢先了一步。

许辰川回，同桌的几名男女都望着自己。

“你看，除去那副炸弹，剩全是烂牌，不吓吓你怎么脱得了手。”程容笑着说，“兵不厌诈，还不是自己外中。”

程容微笑着应了一声。

八成是空城计。”

他终于筋疲力尽了，觉得应该试着与自己个和解。

“炸。”

许辰川在人群里搜寻了几秒，一看见了路人甲。路人甲一利落的短发，化着致的淡妆，一职场女气息扑面而来。对方也看见了许辰川，扬声说：“Chris,过来签个到！”

这用词相当奇怪，许辰川已经站起，惊诧地转望着她：“什么意思――”

“这里，签一名就好了。”路人甲把笔递给他。

【Chris】：“好。”

“辰川，别玩手机了。”舒颖丽凑到许辰川的耳边，低声说，“你去送送程叔叔，好好跟他个别。”

“程容！！！”

许国齐仍旧没有关门。他们并肩站在门边，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慢慢地浸没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