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溃烂，冲洗必然会到疼痛，郤克倒是气，一言不发，抿唇任她施为。洗净伤，楚苓从怀中拿一个竹筒，停了背诵，正：“箭疮溃烂，需割肉刮骨，正卿若是信吾，等会儿施法，能减缓疼痛。”

脓顺着刀尖涌了来，青黄一片，说不的恶心。楚苓面不改，一边“唱咒”，一边用白麻布拭去污血，继续切除腐肉。就算刀刃不够锋利，她的动作也脆利落，不多时就刮掉了肉里的污，涌血来。

割肉刮骨！只是听来就让人发炸，然而郤克只是颔首：“请大巫施为。”

此刻屋中闲杂人等都已退了去，只留郤錡和几个健仆守在一旁，见大巫火后往里面投了些枯枝，就开始念念有词，便知这是请神，连大气也不敢一声。

这场面，简直让人骨悚然。郤錡膝行两步，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阿父，可痛的厉害？”

就见那大巫开了手中竹，黏稠的倾斜而，落在了伤表面，待糊了薄薄一层后，便起走到一旁，任婢挽起了长袖，用绳束住，又在陶盆中倒了些什么，把手伸去搓起来。这在洗手？还是在施法？没人清楚，咒诵声不停，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不从？郤錡立刻命人取来这几样事。

楚苓却不在乎那些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背了大约一刻钟书，便起走到了陶盆前，取了些青盐溶中。此刻温已经降了去，试了试温度，她端起盆走到郤克边，用布带在伤上方束紧止血，开始用盐冲洗伤。

用药洗净了手，楚苓取过短刃在火盆上灼烤片刻，便走了回来。此刻涂在伤的药应当也起效了，她轻轻了，用那还的刀尖刺破了箭疮。

一旁健仆也凑前了些，想要住家主，以免他挣扎，耽搁了施法。然而郤克颇有些讶异的坐在榻上，一动也没有动。上确实有痛楚传来，但是比起之前那种让人夜不能寐的痛

“要一直烧，沸后用陶壶盛来，盐需多备些，若有陶盆，也取来几个。”楚苓吩咐过后，就让仆人把郤克扶到了靠窗的矮榻上。

此采光良好，又避风，动手术最合适不过。待婢女们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送来后，楚苓走上前去，先燃了火盆。只清创手术，没有太多复杂作，但是为“大巫”，又不是急症，必须尽量仪式化，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当火焰腾起时，楚苓把带来的柏枝柏投火中，双目一闭，就背起了医书。

这样的手术，用服的麻药并不妥当，也容易现难以控制的并发症，因而她选用了外敷麻|药，方自然是验方，只是有几味药材还没传中国，更别说用来药的烈酒本不存在了，只能算是加减过后的半成品，止痛效果没有预料的好，在这种“刮骨疗毒”的场合，只能减轻疼痛的烈度，但是对于被病痛折磨大半年的郤克而言，应当足够了。

若是阿父不信她，也不敢让她施法，只是这信赖足够吗？真能抵御钻心之痛？郤克面不改，一旁的郤錡等人却绷紧了心神，生怕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