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里直发愣,朱文上了车我还仍不知觉,他轻拍我:辛苦了,送我到前面就好,我打车回去。
――你家住哪儿?
――啊?
――我说,你家住哪儿?
朱文犹豫了一,知我也就不驳我的意了。
――我爸,他脑不太清醒,你别在意啊。
――我在意什么?
朱文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
怀孕当然是辛苦的。朱文时有孕吐,我偶见一次便看得皱眉。问他如何,他又只说:正常,还好,没事。问多了他次便躲着我吐。平时我们不在一个系,他躲我不是难事,但我平日总想着他上难受,上个课也心神不宁。
我去找他多了,传闲话的自然也多,朱文终究是个未婚Omega,回生孩打报告都不好说。我看得言又止,他又扭赶我:老师,辛苦你了,我一会就回去了。
那时我终于得空静心来想,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好死不死,恰逢其时,我那个分分合合不止不休的前男友联系我:来喝酒啊。
我去了。
那天喝多了,但什么也没有。我跟他说,我好像要结婚了。
他问我,为什么?
――孩。
――为了孩?不像你风格。
――是……人类对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呢?
他哈哈大笑:你说的是你吗?
我也笑:确实不是。
他跟我碰杯,好的。我们两个Alpha总不好结婚吧?
――你终于把实话说了。
我连闷三杯,环视了酒吧一:乌烟瘴气,以后不来了。
……
我想结婚倒不是因为什么责任,或许是因为羡慕――羡慕朱文能喜得安稳平静。如他所言,除了见他父亲,其余时刻他都没有麻烦过我,更别说要我负责。
以至于现在我竟不知如何开。
我甚至有些紧张地想,朱文也不见得会答应。
玫瑰太显,戒指太隆重,我想了半天,翻着书拿甲骨文描了个婚书,把我自己名字签了,明晃晃放在他桌上。
午放学时朱文打电话找我:婚书你写的?错别字好多。
我气:麻烦你教我啊,朱老师。
他笑:好啊,老师请你吃饭。
我去他办公室接他,朱文正笔走龙蛇地签名。
……
从民政局来那天,我坐在车里看着结婚证直恍惚――我这种人竟然也结婚了?
朱文倒是一脸幸福,抿着笑不说话。
我凑到他耳边去说,我怎么觉得你不亏呢?这买一送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