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豪把自己的手指得格格作响，咬着牙重重了：“好，有你这句话就成。”

“就一个馒？”吴世豪心里不大是滋味，虽说刚才他还和杨锦辉起了争执，可争执归争执，看到对方这么遭罪，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黄天德反手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说：“我这给他送晚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在看守所员工堂里饱餐了一顿之后，负责看守杨锦辉的黄天德才拿了一个馒回来。他之前原本想去看一，可有人却告诉他那位吴局长在里面，吩咐了不许人任何人去，他虽然不知吴世豪突然来看杨锦辉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有人替他看着杨锦辉也算是件好事，他自然就溜达去别的办公室找人聊天了。不过现在，黄天德估摸都这个了，吴世豪应该也走了，这就摸钥匙打开了房门。

吴世豪转看了他一，瞥到了对方手里拿的那个馒：“吗呢？”

“你放心，我会努力活去的。活着指证你们。”杨锦辉一字一句地回答。

“哟，吴局，您还没走啊？”黄天德有些吃惊地看着脸铁青站在病床边的吴世豪，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

吴世豪怔愣着，他没有再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而是缓缓走到了病床边侧坐，好一会儿气闷着不声。闷坐了一会儿，吴世豪转过，带着些许嘲的意味冲杨锦辉笑：“别把警察两个字想得那么尚，穿上警服就得英雄了吗？作恶又怎么了？至少我活得痛快，有钱有势。瞧你现在，这就是不作恶的场，够憋屈吗？有意思吗？到来，站在被告席的是你，坐在主席台上的……可是我！”

“吴世豪，我说你这人也真有意思。你真觉得你能说动我？我要是这么容易被说动，丁洪也不用费尽心思地折磨我了。”杨锦辉目光虽然黯淡，唇边的笑容却显得轻蔑，吴世豪的话真让他难过，而他一时竟不清楚这份难过是为了对方，还是为了自己。

吴世豪瞪着杨锦辉，猛地一脚踹向了病床架，咆哮了起来：“我他妈破了那么多案，帮过那么多受害人，上次谭刚那事儿老也是豁命去救那小姑娘，杨锦辉，你他妈瞎了都看不到吗？！难我在你里就是个只会作恶的王八吗？！妈的，说得好听，不作恶……”吴世豪骂着骂着声音就哑了，他忽然想了，好像自己一开始也是可以选择不作恶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得选了。骑虎难。

杨锦辉不为所动地看了吴世豪那张扭曲的面容，轻笑着闭上了：“不作恶是人的本分，吴世豪……我真没法可怜你。”

“你真要找死吗？”吴世豪面铁青，他俯盯着杨锦辉，里一要吃人的狠劲。

会比你好到哪里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低个行吗？”吴世豪的绪终于也开始渐渐无法控制，他好话说尽兼施，可杨锦辉就是不肯合作。别人都以为他吴世豪是堂堂局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他自己才知他不过是条狗而已！他脖上那隐形的链，远远比杨锦辉上的手铐，还要重，还要沉。

“你是警察，那些都是你应该的。”杨锦辉睁开，平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吴世豪。

一个拳大小的老面馒，这就是杨锦辉的晚饭？吴世豪看了杨锦辉，对方面无表，仿佛早已逆来顺受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