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脸上的泥土和着泪给抹成个花瓜,息栈与大掌柜仔细瞧了半天才瞧来,这人分明就是许茂璋许军团长!
绺总让他们想办法继续西,新疆,打通跟老的交通线,争取获得老红匪军的支援。
电台,给他们的陕甘宁绺总发了电报。
这帮红匪军逃亡路上竟然还背着电台不撒手。这玩意儿是个铁箱,看起来死沉死沉的,背在背上能累死一驴。息栈围着研究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铁箱怎么用,可是镜参谋和他手的通讯员鼓捣了鼓捣,就说收到了总的“鸡信”指示。
步哨说:“当家的,这人说自己是个羊倌,可你看他这样儿哪像个羊倌啊!手里拎了一儿红缨鞭,可是他的羊呢?连一只羊都没有就敢冒充羊倌倌!这人在咱山底转悠,令对不上,竟然还鬼鬼祟祟地问俺:‘野山大掌柜是住这旮瘩么?’‘大掌柜不在?那他的当家在么?’俺瞧他就不是个好人哩!”
大掌柜暗自跟“四梁八”咂说:“你们瞧瞧人家红匪军,都已经走中华民国的地界儿,跟洋人勾搭上了,什么英吉利、法兰西、鄂罗斯的......你再看看咱这绺,多少代了还一直窝在个祁连山里,就没去过!”
红匪军的领们商量,打算山继续西。大掌柜劝他们多待一些时日,好歹等尕师长养好了伤再走。
黑狍兴奋地叫唤:“咱哪天也拉大旗扯虎,拉上山底几个镇,揭竿起义啊!”
许军团长本来想靠两条走回陕北,可是路途遥远,加之一路要经过张掖、武威、兰州等多关卡,恐怕难以逃脱家军的搜捕,因此落祁连山中,化装成个羊倌,讨饭过活。
那奸细被带后山的寨,除掉蒙住脸的黑布套,一张瘦到骨骼嶙峋的脸,额和面颊涂满了黄泥和煤灰。上穿得是两张狍,拿草绳给穿吧穿吧,一张捂住前心,另一张捂住后心。脚上布鞋的鞋底都烂掉了,拿荨麻绳编的草鞋。
丰老四了小胡:“就你们这个觉悟......人家就不叫起义,叫‘革命’!”
原来许茂璋在古城突围之后,被骑兵冲散,边儿就只剩警卫排的十几个人。伤的伤,亡的亡,掉队的掉队,有些实在走不动的,就躲山沟里的老乡家中养伤。
慕红雪笑:“就是的!我说丰参谋长,您也给咱们绺规划规划,寻一条路呐!”
有一天山讨饭,在一家铺门听见老板说了一句:“给野山大掌柜贡的山货,备好了没有?赶紧备好,回他二掌柜要来取货的!”
许茂璋立时知自己了镇三关“
恰在这一日,前山山脚的步哨,抓到个奸细,装扮举止十分可疑,还打听野山大掌柜和二掌柜在哪里。
大掌柜和息栈愣愣地一瞧,还没来得及辩清楚人,镜参谋长从窑里奔,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个脏兮兮的人,“呜呜呜呜”放声哭了来。
大掌柜正在后山山坳里遛。
小柳师长听见动静,架着一只拐也蹦了来,门槛没迈过去,差儿一栽倒。三个人抱到了一起,都哭了。
二掌柜正在南坡菜地里挖山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