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此人我要捉活的,尚有话要问。”
息栈勉睁开睫,扫过俊芳那一张万分关切的脸,冷冷地别过脸去,虚弱的小唇用型说:不劳费心。
俊芳心疼,抬沉声说:“柴掌柜,这小土匪是我今次带队抓捕之人,人我带走了。”
“那野山绺的家当,你们为何全数烧掉?什么意思?”
“有话要问?呵呵呵呵,那就请师长大人就地问话,问完了您先行一步。”
“......”
“柴掌柜,此人乃匪首镇三关手的重要目,我家军列了名单要活捉讯问的土匪,怎能随便就地死?这人我必然要带走。”
俊芳脑中暗自盘旋片刻,迅即接:“柴掌柜,你虽已接了那委任状,可并未正式列我家军的编制,你的一未换军服,二未领军饷,第三,今日野山剿匪一役,你亦只是协同策应,并非攻山主力。捕获的俘虏当然应交由我军置,怎能由着你在野外以私刑?”
俊芳一瞧见了地上趴的遍鞭痕、血肉模糊的少年,目光恰好对上那一双失神的凤。细细的眶中,两粒小黑瞳仁已然僵静止,毫无生气。
柴九万没想到今儿这日,宰杀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羔羊,也能遇到一群拦路虎,心恼恨,磨牙怒:“哼,师长,这人好歹是我先捉到的,咱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柴某也是国民军政府委任的第二军第四师第三旅的旅长!委任状可是省参谋长亲自签的字盖的戳,怎的,不作数么?!”
“此话柴掌柜自去问攻山的队,又不是本师长令烧山毁寨。再者说,野山绺既然被灭,他们的山寨,为何不应烧掉?”
“师长先别忙着走啊!”柴九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慢悠悠开腔:“这小崽与我柴某有仇,是绺里的叛徒,照我芨芨台的绺规,应当棍刑死!师长,今日与柴某行个方便如何?”
“你......师长这什么话?!我柴某不领军饷给国民政府白活儿协助剿匪,你们竟然如此轻视怠慢!”
伏在地上倒气儿的息栈,隐约听见枪响,从沙堆里抬起一只沉重的。
师长连忙问:“你怎样,还好么?”
息栈被人翻了过来,拎起颅,掰开嘴巴,灌几凉,带血的花从鼻里呛,痛不生。
队伍缓缓让至两侧,一匹骏急踏轻沙,一跃冲到众人前。
师长顿时又惊又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赶紧把人扶起来瞧瞧,还有没有气息?”
俊芳说话滴不漏。柴九心中搓火,无发。他不仅是白了活儿,到现在都被对方一一个“柴掌柜”地称呼,没听见叫一句“柴旅长”。
“本师长何轻慢了柴掌柜?”
前骏之上端坐之人,竟是俊芳大师长,面凝重,一脸被黄土罩面的凌乱沧桑,上裹了厚实的军大衣,脖上还缠绕几圈儿白纱布,似乎旧伤仍未完全痊愈。
此一役芨芨台绺的人紧咬镇三关,追了几天几夜,途中遭遇数个回合,虽然伤了镇三关,柴九自己也着实损失不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