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文是个苦的孩,活了二三十年,工作全是杀人放火,消遣则是吃喝嫖赌。在爹的威慑与压迫之,他觉得这种生活已经是很威风、很享福。然而在抵达香港之后,他大开界,才发现原来日还有许多种新奇过法,而自己先前的光,真是太狭隘。
李纯依赖李绍文,信任李绍文,虽然也觉得他这行为有些任格,不过格的生活的确是好,仿佛每天都在惊喜狂,只是太费钱。不过费就费吧,反正他不钱――他把自己的私房钱得很紧,铁公鸡一样,几乎就是一不。
李纯不耐烦的“唉”声:“废话这么多,睡觉吧!”
李纯这些年一直跟着李绍文,但是不知怎的,心里跟他不亲,倒是和陆雪征更近,仿佛陆家是他的娘家。李绍文荒唐几年,如今闹样的局面,自然是不妙;可他跟着人家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时却是满心怨气,觉得李绍文可恨,连累的自己在爹面前丢脸。
陆雪征垂帘望着他――如果李纯还是个小少年,那他也许早就一笑而过。小崽么,要求不能太的;可李纯他不是个崽了,再过两年他都该见老!
盆中渐渐冷了来,李纯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忽然向前低俯,他把额抵在了陆雪征的膝盖上。
他开始带着李纯东游西逛,南洋也去,欧洲也去,因为过于轻松快乐,所以脑中几乎一片空白。一切压力都消失,他轻飘飘的飞到了半空中,边陪伴着一个只知攒钱、没有主见的李纯。是的,天津的爹让自己在香港找房,可是天津远在万里之外,爹说来不来,谁知那房会在多久之后才能派上用场呢?
李纯端着盆开门离去。摸黑楼回到客房,他钻李绍文的被窝。李绍文双目炯炯的醒着,这时就低声去问李纯:“怎么样?爹还生气吗?”
翌日清晨,李绍文起了个绝早,从外买回早餐。因为家里只临时雇两个老妈帮忙,所以李纯也不赖床,忙忙碌碌的外打琐事。两个姓李的怀着悔过赎罪的心
李纯背对着他蜷成团,心想你这个没算计的,还有脸问,全怪你!
?”
李纯低,面孔由煞白转为通红,同时无言以对――爹说得对,皇帝远,他们的确是跑成野了。
李绍文从半空摔到了地上,手忙脚乱的去看房买房――仓皇之间,当然很难找到合意房,不过也不得许多了,买上要紧。
房到了手,都不合人意,让人打不起神去整理修饰;爹那边一时又没音信,于是李绍文松懈来,拍拍翅膀再次飞上半空了。
其实起初刚到重庆之时,他们还没有野到这种程度,时时刻刻预备着迎接爹南;可是预备复预备,爹那边始终没有过来的意思,结果等到他们来香港,那心态就渐渐发生变化了。
李绍文连推他几:“问你话呢,装什么死啊?怎么?爹骂你啦?”
然而,忽然间,爹竟然真的要来了。
无可奈何的叹了气,陆雪征越来越深刻的明白什么叫“父母心”。面对着大猫似的李纯,他无计可施,因为疲倦,所以也懒得再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