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丰知陆云瑞中的“他”指的是丁朋五。笑着望向陆云瑞，他轻声答：“他办事不行，我不放心。”

四辆汽车发动起来，依次开陆公馆大门，驶向码。

陆云瑞知父亲是难过了，所以极力找话说，不让父亲有胡思乱想的时间：“那香港雪吗？”

陆雪征听到这话，回最后一次环顾了这一座陆公馆，然后长长吁一气，向前一挥手：“走！”

他没说话，只是对着这二人一笑，然后自去寻找舱位。杜文桢自从中风之后，事事谨慎，提前许久便定船票，顺带着也包了陆雪征这一份。然而尽他财大势大，但是架不住人汹涌，所以除了满足自家所需之外，只替陆家到了三间等舱，余便是零散的几张床位。陆雪征知现在一票难求，故而十分谢，绝不挑剔。

外面客厅那里渐渐人声嘈杂，大门开，寒气袭来；陆云瑞扭望去，就见穿整齐的仆人们拎着箱，络绎走。而父亲站在一旁，忽然低去，抬手在角了一。

旁观，这时就把金小丰拉到一旁，低声急：“哥哥，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啊？你让他留嘛！”

金小丰盯着他的睛：“是，爹。”

陆云瑞气急败坏的“哎呀”一声，觉得哥哥真傻！

陆雪征正要回答，丁朋五走上前来，言打断了他的思绪：“爹，该上车了。”

陆雪征转向前方，在俞振鹏等人的簇拥向前挤去――不必再嘱咐了，金小丰办事，他放心。

及至到了码，俞振鹏等人在那里是等候已久的，这时就一拥而上，把陆雪征一家接车来。陆雪征举目一望，只见码人山人海，已经乱到失控。回看向后方的金小丰，他平平淡淡的说：“人多，你就送到这里吧。”

陆云瑞仰脸问：“爸爸，听说香港很，是吗？”

陆雪征摇答：“我不知，应该是吧。”

陆雪征低看着他，睛还是隐隐湿着，语气却是轻松：“去年就开始嚷着要走，嚷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是要走啦。”

他带着陆云瑞、苏家栋占据了一间等舱。舱只有两张小床，亏的两个孩都很苗条，一张床也够他们挤着躺；余两间等舱分给丁朋五等人和陆家大师傅――大师傅善于烹饪，手艺明，理应受到优待。至于其他仆人，也就各得一张床位罢了。

于是他不再埋怨金小丰。长开双臂穿上那件及膝的小大衣，他低扣好腰带，然后仰起来，任由仆人为自己系上花格围巾。扭又看了金小丰一，他迈步向前，走过去拉住了父亲的手。

陆雪征这一行人千辛万苦的上了轮船――这是一艘上万吨的英国客轮，中环境还算良好。在杜家手的引领，陆雪征就近推开一扇舱门，结果就见杜文桢和杜定坐在里面，两人衣着简便，手上还捧着茶，显然是早已上来了。

这时，一名仆人拿着一件小大衣走了过来：“少爷，穿上吧，我们该走了。”

一番喧嚣过后，汽笛响彻面，客轮锚起航，乘风破浪直向上海。陆雪征坐在窗边，就见码景缓缓变换，一幕一幕都是如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