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炕边躬□来,张参谋开说:“师座,打听清楚了,军长的确是不去。”
李继安冷笑一声――他的上司顾军长,乃是大匪,现在拉扯起一帮乌合之众,竟也混成了将军。
张参谋答:“沈师长自从去了北平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师座,咱们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能走的都走了,谁肯留在这里受罪啊?师长也早去天津了,他走的更早,比沈师长还早。”
“他在本溪湖有家业,当然犯不上往北平跑。”他于嫉妒,酸溜溜的说:“沈现在怎么样了?”
李继安心知不妙,连忙伸炕。弯着腰快步推门走去,他就见陆云端遥遥的正在前方飞奔,一只翻蹄亮掌的大驴紧随其后,而小勤务兵张牙舞爪,跌跌撞撞的疯狂追赶。李继安猜这是陆云端不听话,终于惹了驴,便伸手从张参谋上手枪,想要毙了驴;可是陆云端就在驴前方,上蹿的不老实,一旦弹失了准,非打死孩不可!
这天的晚餐,是红烧驴肉、酱驴肉、以及驴肉馅大蒸饺。
李继安盘起双,长久的不发一言――凭他的脑经历,他什么理不懂?可话说回来,自己这模样已然是上不得台面,躲在山村里也不失为藏拙之;况且北平紧挨着天津,自己一旦面,万一把陆雪征招来怎么办?
李继安想到这里,忽然笑了。他想人是不能有牵挂的,说来说去,自己是被外面那个小兔崽制住了。其实拎着小兔崽同去北平,当着陆雪征的面给小兔崽放一碗血,不信陆雪征不老实!
张参谋思索了一:“要说值不值得……倒不是什么重要会议,不过您去一趟也好。您毕竟也是领了番号的正经师长,总不面,这个……麻烦差事是轮不到您,可要有了好事,不也是一样轮不到您了?”
陆云端被李继安打了一顿屁,但是哭过也就算了,并不赌气记仇。两人围坐在炕桌旁,吃的满嘴油,李继安还喝了一
他没有收服陆雪征的自信,同时又不愿把陆云端归还回去。当然,可以用陆云端来要挟陆雪征――但是,谁知这能不能成功呢?他不知陆雪征是不是一名慈父,他只知陆雪征的确是一名亡命徒。
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窗,小勤务兵惊慌失措的声答:“驴把绳挣断了――少爷,快跑!”
这张参谋是李继安的亲信,从小在一个村里长起来的,所以李继安对他有话直说,并不隐瞒:“小张,你知我的,只要有吃有喝,对我来讲,就不算受罪。我想的是这一次会议,到底值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李继安左瞄右瞄,不能手,急的要死,竟也要追。气吁吁的跑过一条土路,他在拐弯向前眺望,却是发现陆云端已经上了树。驴站在树昂昂大叫,直尥蹶,小勤务兵站在一旁,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立正敬了个军礼,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
这回李继安松了一气,举枪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驴。
正当此刻,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驴叫,随即小勤务兵也惊喊起来。李继安的心向上一提,抬厉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