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蝉半俯于地，不得不竭力将仰起，方看见他默认的双。

烈火漫天，熊熊燃烧的火不停舐暗沉苍穹。缭绕的鬼雾随着树间的啸叫渐渐稀薄。

傅长亭再度沉默。

“以长的习惯，还是说我巧言令更顺吧。”

木士啊，只有他才有耐心在如山的废中一件一件细心查找。大海捞针这种蠢事，原来真的有人会。

月光被烟遮蔽，金红的天幕，他姿超逸，英气发，天罡正气周环绕，宽袍大袖猎猎而动，衬一赫赫威仪。鬼魅都能想见，他日终南山颠，天际浩淼，前的者会是怎样凌然万万人之上的煊赫境。

那里有什么，连为店主的他有时都会记不清。

“呵……你真是……真是……”都想不来形容他什么词好。韩蝉觉，全的疼痛都汇集到了膛一。原来，他早就都打算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韩蝉眨眨，嘴角带笑，神却写满认真，“为什么？”

又是许久无言，不知是因为不愿见他因疼痛而不停搐的脸，或是其他，傅长亭转开了：“我要给公一个明证。”

墙外的火焰忽而窜至半空，忽而却又回落不见。韩蝉知，此刻霖湖边一定正有一场恶战。离姬不会如此轻易就将自己的巢拱手让人。索趁此再跟他聊聊，鬼魅知，以后再不会有机会同前的士把酒言了。

“公能言善辩，贫不得不小心应付。”

揪着他净白如雪的衣摆，

好，那么，他便给他一个“清白”，一个铁证如山，让他心服服。

“你也是故意的。”低低笑着，鬼魅突然仰起脸，双目如刀，直直向面目俨然的他，“先提及当年旧事，乱我分寸。再指树断骨，扰我慌神。最后，才把金锁拿，让我忧心之际无从辩驳。”

“恶不容于世，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凡为恶者必有痕迹可循。”他还是那个一板一，沉稳定，毫无迟疑。

当日，客栈之，海棠花开，落英簌簌。正是这鬼，站在飞花之间，琉璃般透净的一双，湖般粼粼闪光，波光漾，暗藏无数诡谲。他看他将匕首刺狸猫的颈间，他看他得意洋洋跟他讨要罪证，他听他一字一字说得分明――纵然是妖，也是要清白的。

“我认。”怔怔看他许久。韩蝉咧开嘴，颤颤地对傅长亭笑了。

“你承认？”傅长亭沉沉开。即便此刻，亦不见他木然的面孔上有丝毫裂痕，唯有黑潭般深邃的中掠过几许冷光。

明明早已悉，却为什么苦心搜证，为什么不惜拖延数日窝在他的小店里甘为杂役，为什么耐陪着他这个恶鬼虚假意周旋试探？九天雷火当打不是更脆？

可也真是这士，步步为营，算计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