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

薄薄一层布帘，犹如天堑沟壑，横亘在两人之间。没来由一阵失落，伴随着几许钝痛从心tou升起，千言万语随着他的离开而堵在houtou，傅长亭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中几番挣扎，双脚却被定住一般，迟迟无法向前。

“别听他的。他的话得反着听。”看着dao士颓唐的神qing，杏仁摇摇tou，从他手里接过快要跌落的烛台，哈一kou气，用袖zica了ca，再放回架上，“主人就ai说瞎话。不信你问问山楂。”

傅长亭僵立在那儿好似听不见。自从被他的法术所伤，山楂就难以再维持人形，终日以一只胖狸猫的姿态惬意地躲在账台后打瞌睡。

“他总说，如果我再偷吃就剖开我的肚zi。”伴着“呼噜呼噜”的鼻音，山楂从梦里醒来，“可我到现在都还好好的。”

“从很早之前他就说，要ba掉我的金牙。”生怕被nei室里的鬼魅听见，杏仁习惯xing地拉起袖zica了calou在唇外的门牙，而后腼腆地笑了，“从前雨姑娘在的时候，他还有个能说话的人。可惜，雨姑娘chu嫁了。”

傅长亭悠悠回想起韩蝉初次来找他时的qing形。

“家中小妹久仰真君盛名，朝夕思慕，辗转反侧。而今，小妹chu嫁在即。在xia斗胆，特请dao长于三日后zi夜，往西城门外观礼，以wei小妹往昔一片痴恋之心。”

只因为妹妹的心愿，他甘冒xing命之危飘然而来，穿着dao袍，dai着莲冠，眉目低敛，神se恭谨。鬼气森森里，提及“小妹”二字才见得他嘴角微抿，莞尔一笑。

傅长亭记起西城门xia那个一shen红妆的新嫁娘，花轿当前，她旋shen看他，大红se的盖tou微微撩开一角，louchu一朵嫣红的笑。

他犹记得，那时，韩蝉牵着她的手，低tou对她说话，双yan半弯，薄唇轻抿，说不尽的亲昵，dao不尽的和睦。

“他还总说要赶我们走。唉……这些话，他说完就会忘。”俯xiashen，对着屋外的小shui坑再把那锃亮的门牙照一照，杏仁满意地回到账台前，拎起茶壶，往傅长亭的杯中续上茶shui，“其实他舍不得。就像舍不得雨姑娘chu嫁一样。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

傅长亭听他话中另有渊源，想要开kou问为什么。兔zijing1摸了摸鼻zi，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我和山楂都是主人救的。我不小心中了猎人的陷阱。他……在酒楼厨房里偷吃，被逮个正着……都是主人救了我们。”

“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在这儿了。”山楂凑过来dao。

两只妖怪都睁大yan殷切地看着傅长亭，圆圆的yan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期冀。傅长亭忽然间觉得自己无法直面他们，回首又往nei室方向望一yan，那里tou依然毫无动静，一片死寂：“他……”

“他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妖怪说dao。许是察觉了他的尴尬，两只妖怪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