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锋以前在垃圾堆里捡到过很多书，但是他不识字，所以对书又喜又厌恶。听到祁凌说愿意教，自然就应了。他也想识字，也想读书，可惜他没钱。

祁凌说，大家都喜净的孩，要穿得净净，才能被人喜，所以她一定要给他洗澡。

祁凌第一次见到光的女孩，后悔得大哭：“都是我不好，害成了尼姑。”

当起小老师，祁凌就变得挑剔起来。她还没开始教呢，就先要求何锋要讲卫生。

“为什么一定要翻垃圾桶？那里面又没好东西。”

她家的条件应该不错，长得白白的，一看就没受过苦。所以她最受不了的，是何锋上那臭气。

要给何锋洗洗澡，就要买洗发和香皂，但是两人就那么钱，所以何锋非常抠门的只买了洗衣服的皂，并且贪了买皂剩的两元。

二十元钱能什么，其实已经很多。那个时候，一钱就能买到非常厚实并且大个的馒，一个馒就够他们一人吃饱。何锋之所以失望，是因为他原以为起码有百元。

让何锋失望的是，这看起来厚厚的一叠，一共才二十元，四张一块，三张两块，两张五块。

祁凌果然被震动了，犹豫了一会，泪巴拉巴拉的往掉：“小，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祁凌噎着哭着，一边翻一件打了补丁的衣服，从里面倒了一叠纸币。

祁凌不知皂是多少钱，一都没怀疑。她看何锋老抓，知他上肯定有蚤，就要他买杀蚤的药。

何锋哪舍得买什么药，直接上理发店给自己剃了个光。他早想剃了，一直舍不得花钱，现在有冤大在，用得又豪迈又心疼。

彼时天真的祁凌，不知贫穷的滋味，也不知何锋只有靠捡垃圾才能活到现在。至于要饭，何锋是不敢的。因为他不善言辞，如果他敢去跟人讨要，只会被人驱赶。

何锋立刻就带着祁凌去了一家他经常光顾的店铺，花了四角买了店里剩的四个馒。虽然都已经冷了，但是两个人吃得非常满足。

洗完澡，何锋就换上了祁凌送他的裙。一般男孩讨厌穿女孩的裙，但是何锋已经独自生活了一年，只要能穿，别说是裙，就是垃圾堆里的衣服都会捡。

装装可怜，才能越发显得自己的善心，是难能可贵。

何锋又窘又心虚，拉着祁凌回家，痛痛快快的去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怕祁凌发现他是男的，还不许祁凌跟着。

吗？不会的话我教你。”

何锋不愿意暴自己靠着捡垃圾已经有一小笔钱，故作可怜：“我没钱买皂，所以没办法洗。我肚还饿着，你也饿吧？等我就去找吃的，反正还是要脏的。”

何锋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上很脏，还有一酸臭味。不只祁凌嫌弃他，其实他自己闻着也难受。但是他习惯了，他每天还要去翻垃圾堆，净也不过一会的事，洗了又如何，垃圾桶比他脏多了。

何锋睛一亮，却克制着没动，等祁凌把钱捡起来数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