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面。

李谟站起shen，shen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他走到李晔的面前，从怀里拿chu半块玉玦，递了过去：“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还有半块应该是被崔时照偷了去。你将两块合二为一，呈给圣人，便说是他欠延光公主府和我的。”

嘉柔不懂李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李晔却懂了，默默地将玉玦收xia。李谟怕东gong忌惮他的shen份，还想除去他，要他将此wu呈给天zi，或可借天zi之力，保他一命。

“我知dao火矶一事，是东gong徐氏在背后chu的力。此事之后，太zi肯定无法容她，但她到底是广陵王的生母，你若无心帝位，还是不要再参合那件事。想必天zi和太zi自有决断。”李谟又不放心地交代dao。

李晔diantou：“我知dao了。”

父zi俩再一次相对无言，相对于别家这个年纪，哪怕关系不怎么亲厚的父zi来说，他们之间所隔的，也不仅仅是二十几年的时光。还有shen份，过往，乃至全然相对的立场。最后，李谟只nie了nie李晔的肩膀，说了简单的几个字：“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从刑bu的牢房chu来，嘉柔发现李晔没有着急走，而是站在门边，静静地等着。直到里面有人跑chu来，对门kou的nei侍低声说dao：“舒王已经饮xia鸩酒去了，公公向gong里复命吧。”

李晔不敢看那个人死，怕自己终究承受不住，所以刚才在牢里，他一直隐忍着。此刻他双目通红，肩膀微微地颤抖，像个孩zi一样无助。嘉柔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轻声dao：“没事了，我陪着你。”

李晔抓着她后背上的衣裳，只觉得天地间的风都是冷的。看不到来chu1，也看不到归chu1。

*

贞元帝的shenzi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将太zi李诵和广陵王李淳都叫到甘lou殿来，自己躺在龙榻上，平静地交代后事。于普通人而言，这样寿数或许不算长。可是作为帝王，他已经zuo得太久太累了。

李诵虽没有被火矶炸伤，但那巨大的爆炸还是吓到了他。他醒来之后，一直心悸，shenti也是每况愈xia，yanxia是qiang打着jing1神来见贞元帝。

贞元帝看到他的脸se，就知dao不太好，也没有戳破，只dao：“我曾想让李晔认祖归宗，但他执意不肯，我便zuo主，放他归隐了。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要再去找他，也不得加害于他。”

李诵说dao：“圣人此话严重了。李晔为平定舒王之乱立xia大功，我们怎么会害他？”

贞元帝却看向广陵王：“你说呢？”

李淳没想到圣人会问自己，连忙表态：“圣人自是多虑了。李晔原本就是我的谋士，我与他之间qing同手足，断不会zuo那狠毒之事。”

贞元帝又让他们各自立誓，方才作罢。他闭了闭yan睛，说dao：“朕时日无多了，有些事，需交代你们。朝中有些原本支持舒王的大臣，除了裴延龄和曾应贤外，若无失责失职之chu1，你们便不要再追究。另外郭氏和李氏都不足以母仪天xia，至于徐氏……”

李诵和李淳曾为了徐氏的chu1置而争执不xia，yanxia听到贞元帝提起，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他。

贞元帝顿了xia说dao：“赐自尽吧。”

“圣人！”李淳是想留生母一命的，没想到圣人竟亲自xiakou谕，要chu1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