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堪称完的男人,很少会有人,不去他。
或许他并不是愤怒,而只是太痛苦。
江亦迈开步往里走:“我只恨自己没更早回。”
“……你很关心吗……”
叶茗在他边,同样是恍惚的伤。
他当然是不满足的,他最想的,当然还是能和那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可是十年征途,在这个愿望渐渐渺茫,甚至已经渺茫到看不到尽的况,他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跟随他。中途,也许有过大风飒飒,也许有过黄沙漫漫,也许有过山巍巍,也许有过湍湍,但不是怎样的阻隔,都被他用和韧,一一化解掉了。
“许桓就是那栋主楼,又大,又冷峻,又雅,又骄傲。让所有人,包括你,都瞬间为他折腰倾倒。然而这栋……”叶茗轻轻跺了跺地,示意他们正在走的这栋普通楼,声音苦涩,“这栋楼实在太普通了,它不大,不漂亮,不众,不能引人
“他在那里?”他的声音又大了些,“他在哪里?”
叶茗带著薄弱的笑意,语气凉薄:“原来你连犯错,都可以犯的这麽理直气壮。”
叶茗微微愣住,他看著前,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男人。尽脸有些苍白,可是神眉宇里,仍然是熟悉的悍和自信。
“江亦……你可以解脱了,这一次,你终於,真的摆脱他了。你再也不用担心和烦恼,每一次回,都会看见那个卑微的影了。他再也不会来烦你。”叶茗的声音很虚弱,却很定。
叶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亦愤怒的吼声打断。
江亦突然停步,他往回看了一。对面,是宇轩昂宏伟华丽的主楼。而他现在正要迈的,是年老失修湿阴暗的普通楼。两相对比,孰优孰劣,立见分晓。
叶茗笑笑:“也许命运还跟你开了个小玩笑呢?你看这两栋楼,和他们,不是很相似吗?”
“他在哪里?!”
江亦慢慢站直了:“全都是我的错,我明白。但是现在,我唯一想知的是,他在哪里。”
江亦微微垂,看不清神,声音轻缓,似是自言自语的轻轻呢喃:“我痛恨自己犯的错,可是我不能就这麽算了。至少,我还要给自己留个,弥补的机会。”
“你是不是在想,命运还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旧新,竟然全都集中在这里?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
江亦走才离开不久的医院,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住著许桓的医院主楼,而是它对面的,普普通通的住院病房楼。
现在,他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昏迷不醒。然而或许,这就是他最後的回答。
江亦扶住墙的手死死握成拳,他的声音,竟然有隐隐的哽。
他就这麽跟著他。而他来时的路,都已经被全斩断。他把自己得,只剩一个方向。他或许想过,如果有那麽一瞬间,他被风沙迷了,再没能跟上他,那该怎麽办。
蹒跚,只为能远远望著那个人的影。
叶茗说不清这是不是最好的回答,但她知,这是顾谨言自己选择的,永远不会後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