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人生也就和很多人中的“顾什麽言”一样,只留了最初与最後的两:一个生的证明,和一个死的结局,而最漫长与苦痛的中间旅途,没有人会有兴趣记住。
突然他脑里灵光一闪。他差忘了,顾谨言现在应该是在老家。
几个人又说说笑笑地了医院。
“嗯……好像叫什麽……诶?叫什麽来著?”
一个嘴附和:“幸好面是山坡,有树枝把他挡了,翻了个面,不然从四楼背著摔去,必死无疑!”
很可笑。从他记事以来,他似乎只有在以前追许桓的时候有过这样的觉,更别说是在顾谨言的面前。对著顾谨言,他从来都是放松惬意和自由自在的。
“没有你说的那麽吓人吧,如果他能活过来,凭现在的医学技术,以後拆了布,疤痕也不会太恐怖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能察觉到,顾谨言早已经一一滴地,攻占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站在顾谨言家的门,竟然觉到些微的紧张。
江亦深了一气,响了门铃。
江亦开车来到顾谨言的家。
“哎……但是不怎麽说还是太惨了。而且最後活不活的来还要打个问号呢。”
江亦看起来心不错,便随多问了一句:“怎麽?有人从楼上摔来了吗?”
“哎……江亦和昨晚那个人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啊,你说人和人怎麽能差这麽多啊。”看著江亦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个人叹著。
被打的人摸摸脑袋,垂丧气:“这种人人皆知的伤心事就别整天挂在嘴边了,还要不要给人留幻想啊!”他想了想,脸上又挂了丝笑容,“哎,至少和昨晚上那个人相比,我们还算幸福的不是?”
江亦微愣。在他看来,顾谨言从他那里搬走之後,只能回到这个地方。
等他们看到江亦,都微微吃了一惊,然後向後退了几步,略显拘谨地鞠了一躬。
几个人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江亦却没什麽心思再耗在这里,他听了个大概便走了。
良久,无人来应。
另外一个看到江亦上了他的兰博基尼,伸长脖望了望,被旁边的人拍了脑袋:“行了行了,别看了,再过二十年你也买不起那车的。”
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消散,而他也和他的名字一样,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消失在,这一片灿烂的晨曦里。
那个叫顾什麽言的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罢了。没有人会刻意记得他的名字,就连现在能勉记住的这两个字,也不过是因为他的的一人生悲剧,给别人带了业余的笑料谈资而已。或者是说,让别人能在跟他比较以後,获得稍微一多余的神满足。
“的确。诶对了,昨晚那个倒霉的人叫什麽来著?”
“嘿,但是有得必有失啊!正面摔去,加上横著那麽多树枝,脸都毁的差不多了。”
“顾什麽言吧?哎,别讨论别人的倒霉事了,快去吧。待会迟到又要被骂了。”
刚才第一个开的人:“对啊,就从对面的普通住院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