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谨慎地抬，却在碰到江亦的眸时，呆在原地。那不是他在埋苦恼的时候所认为的，生气或是其他什麽别的目光，而是，的心疼和，深深的抱歉。

两个人边说边走过去了。顾谨言觉得手中的箱沈得似乎有千斤重一般，压的他不得不更努力地弯脊梁。

江亦却顺势退了一步。两个人大概拉了又三步远的距离，就这麽僵著。顾谨言觉得奇怪，自己是因为被解雇的难堪才这麽尴尬，而江亦这又是在闹什麽脾气？顾谨言想不通，但是心底深的羞辱让那个他不敢抬看江亦。那双睛里，会不会是怜悯之类的东西，他不想知。

“哈哈，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江亦看了顾谨言一会，摇摇，嘴角扬起一抹笑，顾谨言却怎麽看都带著一心酸。顾谨言抬手是把江亦手中的箱抢过来抱在自己上，刚抱稳正半蹲去想把箱放到地上的时候，听到边走过的两个同事，用窃窃私语，却正好能让他们听见的声音低声调笑说著话。

终於是顾谨言先持不住了，他知自己的脸厚度和江亦是没法比，再说，这里恐怕会遇到同事，要是被看到了……顾谨言顿觉发麻，如果被看到了，他不知自己和江亦的那个无聊言，还要传成什麽样。

因为这几句霹雳而来的话，本来就卑微的他，瞬间就变成了卑贱。

两个人就这麽沈默著，边来来去去走过一些人，都用莫名其妙的光盯著这两个剑弩张，顺便还带动四周的气氛渐渐诡异的两个人上。

这不是他的错，甚至可以说，明明就是江亦的错。可是为什麽，现在受到谩骂嘲讽的他，会是他呢。

江亦的神亮的让顾谨言不敢直视，可是每当他要逃避，江亦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就更紧一分。顾谨言在被童抒辱骂，被李羽拉开上衣，被同事嘲笑的时候，都觉得还好，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汹涌起翻天覆地的委屈。

“……啊！对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把江亦手中的箱给抱回来。

打得顾谨言冒金星，完全没有过度和让他咀嚼消化的时间。

“天啊，难那个就是童抒所说的顾谨言的男人？”

江亦腾地把箱重重，发沈重的巨响。顾谨言一愣，却仍然保持著半弯腰的可怜姿态。江亦的手有力地抓著他的手臂，猛地把他拉起来，动作谈不上温柔，只是让顾谨言直直地看他。

“不会吧？居然这麽帅！天理难容啊！”

“看上去也好像很有钱的样……顾谨言到底施了什麽诱惑术啊！”

顾谨言意识地往江亦走去，他扯了扯江亦的袖，有些担心：“怎麽了？”

顾谨言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品便越来越重，他努力地挣扎，想挣脱讲义的桎梏。可是，这麽十多年，他都没有成功过。这样的惯，在现在，再一次清晰无误地表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