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觉得好快活呀。
那个冬天,对,12月28日,散发着恶臭的一天,每秒钟濒临崩溃,她想是不是完了,这次扛不住了。从凌晨惊醒,痛,呕吐,恐惧,绪剧烈波动仿佛快将自己撕裂,也许死掉才会好受一些。
“以后别这样了。”他把她放到床边,拿巾给她发。
“那我搬过来陪你,”他说:“我搬过来,好不好?”
那天她的灵魂再次走肉,就像那年在电脑前看见贴吧里盛大的狂,每一句话都印刻在脑海,时隔数年仍旧一字不差地轮番上演。
有次阿蒙教她画画,简易版的苹果,先在纸上画一个正方形,然后让她切边,最好切成梯形,底打阴影,最后画了一个扁平又奇形怪状的东西,教学失败。
“我不走。”他温柔极了,贴在她耳边低语:“亦,你乖,快睡。”
阿蒙好笑地看着她:“这是个什么?你怎么会笨成这样?”
“你怎么现在才来?”她委屈极了。
许亦想为他振作起来。
谁也救不了她,这世上本没有上帝,没有天使,没有信仰,有的只是神科医生和足以令人镇定来的药片。
这年节她甚至答应许芳龄回平奚团圆。
阿蒙没说话,蹲,将她背到背上,慢慢走回家。
要是没有生病就好了。
那声音比这世上所有眠曲都要动听,她好幸福,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了。
当年她第一次解离,醒来已经躺在医院,可许芳龄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应该带她去神科看一看。
她其实不想死,真的,如果可以,谁不想活呢?她真的害怕。
生着病,孤独无不在。
许亦咧咧嘴,伸手抱他的脖,不不顾偎他怀里:“不准骂我。”
第二次解离,在D市,许亦怕自己死掉,最终打了120,跑去医院住了几天。她这才知自己患的病叫PTSD,并且伴随抑郁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发作,只是吃了神类药反应迟钝,愈发提不起劲儿。
还好有阿蒙陪着。
但是阿蒙也不能无时无刻陪着她,他在院念书,大分时间还得待在画室,许亦不想打扰他。
许亦绝望地看着他,崩溃摇:“不,你不在!你不在!”
“好了,亦,别这样,”他抱住她:“没事的,我在这里啊,没事。”
阿蒙回来时,她正用抵着墙尖叫,满脸都是泪。
阿蒙叹气,伸手抚摸她的发:“哭啥?我又没骂你。”
“阿蒙,阿蒙,你别走。”
她愣愣望着他,泪啪嗒啪嗒落。
许亦快乐极了。
自从远遁D市,她已经几年没有回过平奚了。
许亦眶发红,小声哽咽:“可是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家。”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来到机场,竟然看见了江铎。
阿蒙就歪过去狠狠亲她。
脸上满是担忧:“亦,你在这里什么?”
两个人相,最常的事就是相拥躺在床上,许亦希望他紧搂着自己,一刻也不要松开。
谁都不要了,反正也没人要她,只有阿蒙不离不弃,他知她的所有过往,所有不堪和委屈,他把她当成宝贝。
不止江铎,没认错的话,他旁那个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