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淳说:“阿芙蓉是罂粟花的津,产自海外暹罗、爪哇等地,价比黄金,我国称作乌香,也作鸦片。”
可是从那以后,再没有收到薛洵只字片语。
“是药吗?”
未絮很少听他欣赏什么人,似乎一直以来也没什么推心置腹的朋友,此番毫不吝啬的赞扬,让她心里也觉得兴,至少在那边,他不至于太过孤独。
未絮和轻蘅忍不住相视一。夫人见她们二人有艳羡之,立即板脸,又讲了些女应有的品德行,方才打发她们去了。
信中交代来龙去脉,说汉王投降以后,圣上在西安门著馆安置他与一众亲属,并仍以亲王的规制供给饮衣。那日薛洵随圣上前去看视,谁知朱煦竟坐在地上,白着睛不理不睬,圣上将其斥责一番,正离去,那朱煦突然伸绊倒圣上,并掏匕首意图行刺,薛洵迅速上前挡了一刀,那匕首带毒,刺肩胛,薛洵当场昏死过去。
后来圣上如何震怒,如何命人用三百斤的铜缸将这位皇叔盖住,最后又如何烧炭将他死,未絮本不关心,她直接过那些废话,看见后面写到薛洵伤势严重,太医束手无措,却是江芷儿大胆剖其肉,刮骨去毒,救了他的命。但救治过程极为惨烈,江芷儿用不少阿芙蓉为他麻痹止痛,合伤以后,接着断续服用了半个多月,外伤看似慢慢好起来,可二爷的脾气也愈渐反复无常,若一日不用阿芙蓉,便万般焦灼煎熬……
未絮觉得新奇,不由得问:“怎么江大人的女儿可以随兄长四游历吗?”
“大哥随我去见夫人吧,”她
住在薛洵府上,江槐已书信给薛洵,请他务必照料一二,同时夫人也收到了江家眷的书函,表达谢意。
八月,汉王朱煦谋反,圣上领兵亲征乐安,薛洵随行其中。九月大军班师回朝,未絮收到薛洵的书信,说他结识了一位有趣的朋友,御史于延益,为人清肃耿介,端正朴素,汉王投降后,他奉旨责其罪状,一番声俱厉,骂得汉王抬不起,令他几乎拍手称快。
夫人皱眉:“江芷儿啊,那是个怪胎,从小就怪,别的姑娘都喜针织女红,珠钗翠,她偏钻研医书药经,想女中扁鹊,听说十三岁的时候跑到山里采药,一天一夜没回来,江家差把半个杭州城掀翻。”
说着摇摇,一茶:“偏生家里她,不忍苛责涉,便由得去了。这几年长大些,愈发不成统,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成日扮作男门,要么在城里行医布药,要么随她兄长四游,如今二十有一了,还不愿嫁人,父母也不住,这不,人都逛到京城去了,哪家的姑娘有她这么野?当年老爷还想跟江家结亲,好在我极力反对,没把这个怪胎招门,否则这日可没法过了。”
“是,”薛淳:“但前朝名医曾言其治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
直至深秋,衰草萋萋,寒风萧索,临安给秋田送来加急的书信,未絮这才知,原来他事了。
未絮把临安的信拿来,薛淳看后脸惊变。
未絮看完信,倒一凉气,反复确认薛洵命无忧以后,又来来回回看了四五遍,她默了好一会儿,起去霖院,问薛淳什么是阿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