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

漆黑的屋亮起萤萤烛火，秋田和两个丫鬟提灯屋，急忙撩开帐：“别怕，是我们。”

未絮惊恐万状，拼命想闭上，但就是闭不上。

未絮的手腕被薛洵扣住，她死死挣扎，想要抓自己的发和肉，万般焦急：“别拽着我！放开

品芳：“好像二又噩梦，惊醒了。”

原来人心叵测，都是心儿呢。

未絮想叫，想跑，可是仿佛被施了咒法，用尽力气挣扎也动不了分毫。

月桃心想，什么噩梦，吓成那样，也不知是真是假，她既如此，岂不打扰二爷休息吗？怎么反倒把二爷留在房里不让他去别呢？可见佩枝说的也不全错，二若是个好的，明知她怀有孕，为何还要一直霸占着二爷，不劝他过来陪陪她？

就着光，薛洵低一看，她已经把自己两条胳膊抓了一醒目的血痕，扯开衣裳，里还有。

月桃嘴上没说，其实这一刻，她很怀念佩枝。

“是。”

才再好，不贴心又有何用呢？

当月姨娘正在房里辗转反侧的时候，夏潇院这边的灯都亮了起来。

“去拿药，”他沉声吩咐着，又：“把儿抱来。”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我把给你，你帮我上好不好？”

“有血，她的血，钻到我肉里去了……”未絮用指甲狠狠抓着胳膊，泣不成声：“二爷你让她走，你求她放过我……”

想到这里，月桃一阵心寒，猛地回了脚，不再与品芳说话。

就在芙霜将自己的脑袋到未絮怀里的时候，未絮脚一蹬，终于从噩梦中惊醒了。

月桃暗自懊悔着，没过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隐约有些嘈杂的动静，分明是从夏潇院传来的，她忙问了声：“那边怎么了？”

品芳原是夫人房里的人，一板一，只晓得规矩，并不与她亲近。佩枝虽聒噪讨嫌，但那颗心是向着她的，如今夜的光景，佩枝一定会去正房叫人，也一定会把她心里的委屈和上的痛楚讲给二爷听。可品芳却只会让她忍耐，教她分寸。

品芳也不在意，默默为她盖好被，悄声退了去。

“未絮，”薛洵坐起，企图抓住她的手：“你在什么？！”

“别疯疯癫癫的！”薛洵拽住她，谁知她忽然瞪着帐外惊恐大叫：“她来了！她来了！”

血底的脸是惨白的，白得发青，那双死不瞑目的睛充满怨毒，死死盯着她：“二，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未絮又看见她了。

屋燃安息香，灯烛明晃晃亮着，犹如白昼。

佩枝走了以后，这里再无人为她分忧解难，无人为她细心打算了。

芙霜，满脸血污的芙霜，脖扎着那金簪，从井站起，朝她走来。

芙霜的脖忽然裂，往右侧一歪，断了。她双手抱着自己的，一面看着未絮，一面走近，然后把脑袋举到她面前。

醒来的一刻她放声尖叫，好似被里有什么东西似的，疯狂踢开，紧接着一面哭喊，一面撕扯自己的衣服和发：“不要、不要来找我！我没有办法，你放过我吧……救命！救命——”

个个把分寸和退挂在嘴边，可那些规矩不过用来约束她这种卑微的姨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