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闭了闭:“喜是不是死了?”
临安问:“是为了喜?”
临安抿了抿嘴:“你不要问,二爷吩咐过,若走漏半风声,我立刻就得死。”
只是芙霜已死,夫人无恨,继而又重重发落了几个人,才算稍稍平气。
求尽早结案,莫再掀什么波澜。新任知府为人中庸,不愿搅拌两家大宅里的深,于是这桩命案便照许多人期待的那样,就此定论了。
临安叹:“喜那丫……唉,也是自己作孽。”
灯烛一盏,对饮两人,吃着小菜,喝过几杯,临安:“你今日不用值夜吗?若二叫人可怎么好?”
“
临安哈哈一笑:“果然是二边的大丫,连这么好的酒都赏你了。”
“是是是,我这嘴又犯贱了!”
“去,说这话故意恶心我呢,”她苦笑一声:“当年若不是你求二爷把我从拐手里救来,我如今还不知在哪里遭罪呢,你我知知底,何必讲那些没意思的。”
“……”临安半气差没上来:“你……你说你生这七窍玲珑心什么?给自己找罪受吗?”
未絮不知薛洵在夫人和兄弟面前是如何周旋的,她也是一回明明白白见识到薛家对他的信服,如这般人命关天的凶案,说没有疑虑是假,但他站在那里,调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没有人会再质疑他的决断。
秋田闻言仰灌一杯,吞得急了,呛一汪泪,她拿袖一抹,直视着临安:“我今日问你一件事,请你务必如实相告。”
发送这日夫人因病没有过来,孟萝、未絮、轻蘅跟着薛淳、薛洵和薛涟前往王家,一路送了殡,至晚方才回来。
六月末,薛沁的灵柩在王家停放三十五日后,浩浩发送了。王简自丧妻之后仿佛被掉了元神,整日浑浑噩噩颠颠倒倒,若非薛沁给他留一,他只怕就此消沉去了。
暑渐重,这夜掌灯过后,各房安歇,秋田提着锦盒来到二门外一人的住所,敲开门,一个微胖的少年探,见她便咧嘴笑开:“哟,怎么是你啊,快来坐!”
秋田垂帘没有吭声。
这场风波似乎随着薛沁的葬礼,一同土为安了。但未絮知不是,她知自己陷在这障中没有逃来。
临安蹙眉叹气,拍拍她的肩:“那些恩怨本与你无关,我们不过是主的手脚耳目,凡事都得听主的,你又何必把罪孽怪到自己上?”
秋田抓住他的胳膊:“求你告诉我吧……喜与我都是世多舛的苦命人,她待我如同妹,可我却卖了她……这些时日我没有一刻安宁,你好歹让我知她的死活,否则我永世难安……”
秋田哽住呼:“如此说来,你们已经找到喜了。”
秋田摇摇:“我如今在二跟前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能的,别人也能,兴许看不见我,二心里还更舒坦些。”
秋田提裙屋,将锦盒放在方木桌上,笑:“你今日生辰,我来给你祝寿。”
秋田也一样。
临安看着她,半晌过后,:“早就死了。”
“难为你每年记得。”临安涮了杯准备倒茶,谁知被她拦住,说:“倒这个什么,我带了秋白,你去拿两个吃酒的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