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絮好像听不到,坐在那里无法动弹,过了一会儿,哑声说:“把她到井边。”
“扔去吗?”
那四五个婆逐渐靠近,芙霜拼命挣扎着、嘶吼着,虽被堵住了嘴,但那咙里发的声响却越来越亮。
“没事的,”未絮抱住她:“人已经死了,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喜用力。
……
……
“巡夜的婆转回来了!”喜大惊。
那一刻未絮心想,芙霜怎么那么讨厌呢?为什么非要叫呢……
夜风又凉了一些。
婆们你一言我一语,碎碎叨叨地走了过来。
“救命,救命……”芙霜蠕动着,用尽力气往花丛外爬,喜见状立即扑上去拽住她,然后使劲儿捂住了她的嘴。
夜已经很深了,未絮躺在床上木讷地望着那盏烛
喜知自己完了,着泪忙回去看未絮:“小快走吧,别被她们看见你在这里!”
未絮瞪着自己手上的血,一面用力洗,一面冷:“明日一早你便府,去山塘街的岚风客栈找冯掌柜,就是咱们柳家以前的老账房,他会帮你,你先过去住着,等这里没事了再回来――千万别去柳家,倘若有变,他们第一个就会去柳家找人,岚风客栈没几个人知,那里很安全,若三日后我没去看你,你就赶紧离开苏州!”
“小,她……”
“有何不妥,大早吩咐过,这几日往来亲客众多,务必打起神事,不能让旁人看咱们薛府的笑话,她老人家自己不尊重,怪得了谁?”
。
芙霜蹬着双,手指猛抓住未絮的衣袖,咙里发“咯咯”几声呛,珠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小……”
正在这时,远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晃晃悠悠的灯光和絮絮叨叨的话语,慢慢朝这里移动。
“小,”喜抖着嗓:“她死了。”
“小……”喜啪嗒啪嗒掉泪:“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诶,方才赌钱的周妈妈是家媳妇的表亲,关在柴房恐怕不妥吧?别过了这几日寻咱们麻烦才好。”
“不,就放在井边。”
恍恍惚惚,匆匆忙忙,回到夏潇院,喜打给未絮洗脸,冰凉凉的,沾湿帕,使劲搓着肉,企图将那罪恶也一并给搓掉才好。
未絮将她狰狞的手指一一掰开,衣袖,往后跌倒,大着气,疲力尽。
“早晚会发现的。”未絮无法控制自己去看芙霜瞪大的睛,那双冷飕飕的惊恐的睛,仍旧怨怼地盯着她,可她此刻心中受不到恐惧,只觉得像在梦,一切都不真实。
说话声渐渐远了,手底的芙霜也不再动弹了。
“可是这样很快就会被发现。”
她手脚并用爬过去,手里那金簪仿佛不受控制的,戳了芙霜柔的脖……
“就是,咱们辛辛苦苦满院转悠,她们倒会偷懒耍乐。”
她们一个抬脚,一个抬胳膊,踉踉跄跄,将芙霜搬到了井。
粘稠的血溅来,在她脸上,瞬间冰凉。
未絮和喜死死住芙霜搐的,趴在那花丛里,影影绰绰间看见衣裙在前边穿梭而去,五六只灯笼也一晃而过,将她们三人的脸照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