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蒙听着听着,总觉得文越在丁某人设定里糅杂了其他人。
天晦暗,风雨来。
康宁蒙的背影本就单薄纤细,在夜风中瑟瑟。
谢涯儿的母亲刚给和尚开门,和尚的表就立凝重起来。他掐指一算,直呼谢涯儿命有大劫,若年后必须要来旭阳城这个地方,度过他的劫数。
文越发觉康宁蒙的绪里的微妙转变,察言观,结束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文越在仅剩的一张纸上奋笔疾书,“妙哉妙哉,这定会是一本旷世奇书!伴我芳百世,名垂千古!”自言自语间,洋洋洒洒,写了数百个字。
康宁蒙突然掩面,深深了一气。
娘,正好可以他本第三十三回里纠缠男主人公的男角名字。
男男相恋,本就有悖常,况且丁某人还是名动天的大儒,和谢涯儿又是他的学生。两人自然遭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深深恶意。
理纲常的枷锁能有几个人敢去打破,又有几个人能打破?
丁贤阴沉沉的乌云去找古柏的时候,恰巧见到康宁蒙从古府来,一路横冲直撞,与他肩而过的时候,居然喊了他一句“老师”,声音倦怠。
在他笔,谢涯儿生的那一天,村里的油菜花成片成片的凉了,一酒肉和尚踱步到谢涯儿家门前化缘。
文越说着说着,自己发啧啧叹。
尔后他们的对话冗长且毫无意义。
文越清了清嗓,喝了一大凉茶了,开始对康宁蒙讲述他笔丁某人与谢涯儿的故事。
康宁蒙不知,只不过用了一个时辰,才思捷的文越就已经把他本书的大致容,主人公的关系背景与走向想好了。
因为康宁蒙从丁某人上,发现了古柏的影,而他在谢涯儿上,发现了自己的影。
他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迷茫。
总不能因为他书读的少就他睁着睛说瞎话吧?
康宁蒙顺着他的话,问,“丁贤和谢无涯的故事?”
当然,在文越的设定里,丁某人就是他谢涯儿的劫数,谢涯儿也是丁某人的劫数。
“那你的故事,最后是不是个悲剧?”本来一语不发,专心听文越讲话的康宁蒙突然问。
文越的脑,超乎常人的想象,惊得康宁蒙忘记去合上自己的巴。
这简单暴的化用,旭阳城里也就只有傻和瞎看不来,而康宁蒙既不瞎也不傻。
文越自己也没想好结局,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康宁蒙,只好反问,“你说,理纲常的枷锁能有几个人敢去打破?”
“不不不,是丁某人和谢涯儿的故事。”文越摇着笔杆,决否认。
丁贤驻足望了康宁蒙一会儿。
他们早在初见对方时,就已深种,奈何天意作。
文越是个不甘寂寞,又嘴炮的话唠,而康宁蒙只个一有心事就自动销声的话唠。
那不就是丁贤和谢无涯吗?
见康宁蒙并没表现文越期待中的好奇,文越心有不甘,继续撩拨康宁蒙,“好一段惊世骇俗的,丁某人和谢涯儿究竟是愿意遭受世人白,执手相伴到白,还是有缘无分,恨终生?”
古柏在自己的书房里整理公文,眉渐渐拧起,面上寒意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