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要透了,雨势渐小,云层后面挣扎隐隐的月光,把一个个墓碑上的照片映的分明,沐浩倡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沐嘉树。
他伸双臂,轻轻地环过湿冷的墓碑,就如同小的时候有一次沐嘉树将他抱在怀里一样。
直到后来,几位公哥看腻了别人的表演,亲自上场骑的时候,沐嘉树
沐浩倡的脸阴晴不定,突然转过去,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在宾客中找到了一个和他私交甚笃的医生,只不过没等沐浩倡带着医生上楼,跟他前后脚门的庞兴就已经把沐嘉树给背来了。
慌慌张张扑到沐嘉树面前,又不敢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他鼻底试了试。
怎么办?怎么办?我得想办法救他......不,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
这件事之后,沐浩倡整整大病了三个月,有的人觉得是他为哥哥的死而到伤心,也有的人觉得他戏过了。
沐浩倡愣了一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卫洵的,自从沐嘉树去世之后,他从来没有来过,但总是会及时吩咐手的人把这里打理的妥妥帖帖。
思念和痛苦都是无法斩断的东西,它们逐渐在灰败的心脏上生发芽,蔓延成枷锁一般的毒草,令人困守其中,日夜难安。
沐浩倡走过去,不顾湿的地面,坐到了沐嘉树的墓碑前面。
他麻木地看着沐嘉树,麻木地站起来,角的余光瞥到地上的照片,突然反应过来,居然是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哥哥给害死了!
这一试,沐浩倡觉好像当泼来一盆冷,他全都凉了。在那一刻也没有什么心痛悲伤的觉,就是好像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他伸手摸了摸那张照片,手冰凉,兄长秀致的五官在月光的照,更显得眉目如画。
他现在才知,其实沐嘉树不是被自己那个恶劣的玩笑害死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他当初早到一小会的话,就可以阻止庞兴了,如果他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犹豫迟疑,而是直接喊来医生,说不定沐嘉树还能抢救过来......
沐浩倡全一阵阵的发冷,他从床上来,光着脚冲了家门,冲了雨夜里。
他的思维这时候非常清晰,在看到沐嘉树的那一刹那,他一就冷静了来。
这一系列的阴差阳错,说起来也只能叹一句造化人。每个人都会犯错,可他们为了错误而付的代价,却未免太沉重了。
他浑浑噩噩,驾着车漫无目的地开着,以为自己无可去,直到看见那片墓地之后,才意识到原来他潜意识里是想来这里。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这种聚会的主要目的当然不纯是为了娱乐,很多重要资讯的获得,以及合作关系的建立都是从这里开始,所以沐嘉树也去了,只不过那天他的脸不大好看,应该是不适,全程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参与这项活动。
那个时候沐浩倡刚刚从国回来,一伙新认识的朋友约他去场赌。
他还那么年轻。
甚至连沐嘉树都不知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更不会料到这个视频对沐浩倡的影响会这么大。
他的墓碑上方竟然立了一把黑的大伞,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深夜里面,安稳庇护着的一方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