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还早，再睡一会吧。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在走廊上靠近的是别的什么人，你也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一直走到这一步。就算不是我，其实任何人都可以顾泽觉得嗓发苦。不会有答案的，他想，自己永远不可能从舒容予的中听见回答。

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见过你生气。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任何人。

顾泽只得清理了两人上的狼藉，又替舒容予换好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自己听上去简直在故意找茬。

几了？舒容予用气声问。

如果仅仅这样，或许只是现了他的涵养。但还不止于此。仔细回想起来，似乎无论被怎样对待，他所看见的舒容予从来没有不满、没有质疑、没有即使是最微末的异议。人到这份上，已经不能用涵养来形容，而到了逆来顺受的地步。

大清早被无缘无故地醒，不是谁都会询问一原因吧？可是你，连责怪都

男人背对着他，在睡梦中无声地蜷缩成一团。与数月之前的那晚一样，与再之前许许多多的夜晚一样，静谧、孤独、亘古不变，像灰的岩石渐渐覆盖上青苔。

舒容予闭着睛没有回答，只翘了翘唇角。顾泽看着他低垂的睫，渐渐明白过来。对方正熟稔地利用着沉默，让这个话题自行结束。刚刚压的无名火再次腾起：你不生气吗？

唇角突然贴上了一个柔的东西。温的碰稍纵即逝，顾泽眨了眨

顾泽烦躁地翻了床。他的枕中间留着浅浅的凹痕，舒容予躺在原地凝视着它。耳边传来一连串声响，顾泽端着一杯走了回来，扶起舒容予，喂他喝了一。

熨帖的意过咽，缓解了初醒时的不适。舒容予双唇湿，黑暗中他的双也是湿的，映着一星清苦孱弱的晨光。顾泽放杯，在床沿坐：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

我要你教我音，你就教了。我要你跟我来，你就来了。我要你我无力攫住了他。前这个人像被隐形的提线牵引着，一言一行早已脱离了自的意志。容予，你曾经拒绝过谁吗？

53.往事

舒容予往他怀中靠了靠，重新合上。两人紧挨彼此，小心翼翼地呼，似乎不愿惊扰空气中悬浮的温柔倦意，然而那脆弱的粒还是消散无迹了。他们都知对方醒着。僵持半晌，顾泽叹了气：抱歉，吵醒你了。

仿佛这中间顿伏艰危的种种都未曾发生，而昨夜缠绵只是一场幻觉。顾泽盯着那背脊，突然冒一指向不明的怒火。他伸手环过舒容予的腰，略一施力，暴地将他扳过了来。

换好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黎明时分，顾泽毫无缘由地醒了过来。四仍是一片昏黑，只有窗帘隙间透珍珠雾霭般的微光，提示他在何。顾泽向旁摸去，指尖碰到了温的躯。他转过，目却是舒容予的后背。

舒容予一言不发，神中有种奇异的迷惘，仿佛他使用的是另一种语言。

垂的睫翕动了几：为什么要生气？

舒容予几乎立即张开双，目光疲惫却清醒，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正睡过。顾泽一愣，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见舒容予息事宁人地笑了笑。

舒容予睁开：小顾他的声音有沙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