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远，最终来到了一片山坡的。其实这一片地方是埋葬士兵尸的，这些已经死去的士兵永远回不去了，夏天又炎，所以都埋在了这里。

“沉夙，我自己绝不会放弃，可是要这么多人陪着我牺牲，我恐怕不到。”

漫山遍野都是新翻的土，面埋的全都是这几日死亡的士兵。

“沉夙，我后悔了。”

“沉夙，如果用你的家人换得千万家的团圆平安，你会如何选择？”

“他们都用尽最大的努力冲在前面，因为我给了他们希望，所以他们放手一搏。可就是因为这份希望，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沉夙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开：“你要去放弃一切去找沐稳吗？”

沉夙说：“权力的斗争里，没有退路，你一旦放弃，陪葬的就是你所有亲人，你想要的全而退不可能。天会变成一个人的天，你无躲藏。”

“我对延沂的早就变了，因为我不再只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整个玄国。我终于明白了延沂当初我离开的无奈，亦明白了有些事，有些人，无法求。”

沉夙坐到了杨珏边：“这不是你的错，毕竟谁都没料到事会变成这样。”

杨珏轻轻一笑：“可是，若我说，你去死，然后成全我跟延沂一辈相守，你还会为了我而牺牲吗。”

“现在看来，除了我，别人一样可以到。既然心中的梦想可以实现，那么我继续持也不再有意义，让这些无辜的人回到故乡，而不是继续牺牲。”

“我们生而为人，就有人的七六，以及各自背负。”

沉夙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杨珏的话。

“失去了最真挚的

“我这个人说狠心却有妇人之仁，但是说仁慈却又差，该付的代价我绝不会吝啬，可是明明不该有的牺牲，我会觉得都是我才导致的。”

听到杨珏这句话，沉夙心中一痛。

“我唯一的亲人只有你，我即使牺牲自己也会保全你，我自私，不会顾及别人的，就算是整个天摆在我面前，我的选择还是你。”

“无妨，我当初救治延沂的时候，比你还懦弱和自私，问清了一切才相信延沂确实需要我，而来之前还要找乐鸢预知吉凶，一直觉得自己深得大义凛然，可是当知我的牺牲会成全延沂和另一个人的时候，我心中的想法早就变了。”

“我为了江山权力牺牲的太多人，一开始只是懵懂的好的梦，后来是我报复的血腥工，再后来是我贪婪争夺的目的，到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你说，在这无数黄土面，有多少家人盼着他们回去呢。”

杨珏找了块地方坐了来，借着月光望着这遍地新翻的土：“来贡天城之前，我鼓舞士气，说最后只剩这一城，大家一鼓作气拿，然后我们就凯旋而归。我给他们承诺，说让他们衣锦还乡，荣华富贵。”

“即使我真的放弃一切，也不是因为延沂，而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牺牲已经太多了，这场杀戮该停止了。我那一晚不是带你去悬崖上说看曾经的自己吗，我曾经的梦想就是让天不再有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权力是什么，权力是断绝，权力是孤独终老，权力是无尽背负，纵然可以掌握天众人的命，但是自己也被权力掌控。”